“你也不怕這話說出來,讓這些子美人傷心了嗎?”晏熙語含吃味。
眼前這些女子,正值如花的年紀,雖是為穩固朝綱被她們父兄送進宮中,可她們卻是實實在在地處在對立的位置上了。但凡對寂昊有所圖,晏熙都不可能以平常心對待,畢竟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
寂昊看著眼前兩個女子,心下也不知道是何感覺,不喜、後悔,唯獨沒有愧疚。
是也,他登上帝王之位,縱然是有朝臣們的功勞,可他亦不曾虧待過他們,個個都身居高官。可,僅是如此他們仍舊不知足,將女兒胞妹送進宮中,不就是盼著能一舉誕下長子,被立為皇儲麼?
晉皇雖是洞察他們的目的,可也照舊將這些女子納進了宮中。無他,不過是為了堵住悠悠之口罷了,身為一國之君,自然不能娶自己心愛之人,那娶何人都無所謂了。
隻是,晉皇的遲疑在這些女子看來,便是存了惻隱之心的。見此,晏熙心中微沉,原本明亮的雙眸中帶上了幾分意味不明的目光,心中卻是早早便轉了許多想法。
“皇上,便是臣妾與宸妃雖不如她貌美,可也是你名份上的妻妾,你這樣說卻是要將臣妾等置於何處?”端妃稍稍冷了下心神,然,語中依舊帶著一絲微顫。
她在宮中位份雖高,可也算不得多受寵,但因為她平素還算知書達理,晉皇倒是也願意給她些許尊榮,因而後宮些許事情,還是要端妃拿主意的。隻是,元後已亡,宮中儼然以她為首,在她心中皇後之位已然是她囊中之物,偏偏不知打哪兒冒出個元後。
若是一般貌美些的女子便也罷了,可偏偏是在晉皇心底占據了極重要位置的晏熙,無論是她背後的龐大家族勢力,亦或是晉皇與她之間的深情,又或是這女子有著她們不具備的美貌與驕傲......
晏熙的出現不僅宣告著她皇後之夢的破碎,更是昭示著她們皇妃之位的岌岌可危,這讓她如何不惶恐?可,不戰而屈從來不是她的作風,更何況現在放下身段不過怕將來會更丟臉罷了。
“你這是再同我顯擺你們二人的身份?”未等寂昊表態,晏熙卻是挑著漂亮的眉眼,衝著她們幾人發了通脾氣。
“姐姐,你怎可這樣說臣妾,臣妾等並無這些意思。”宸妃這才確信了晏熙便是那傳文中已逝的元後,心下沒了恐懼,卻是多了幾分針對之意。
“別瞎稱呼,想要與我做姐妹,你孫芷嵐還不夠格。”晏熙傲然道,她也是自名門望族出來的,宸妃這區區小把戲尚還無法讓她入眼。
“皇上,您瞧瞧,這就是您挑選的元後,這行止粗鄙,哪裏堪為一國之後?”宸妃漂亮的杏眸中帶著嫉妒,逮住機會便同晉皇告狀道。
寂昊也被她們繞得煩了,一個眼刀飛過去,冷冷道:“閉嘴,真如烏鴉般聒噪。”話落,宸妃倒是反射般的就噤聲了。
“熙兒,你到底想如何?”寂昊看著她的目光雖帶著眷念,可也多了幾分清明。
晏熙心下微沉,麵上也露出了一抹苦笑,她想要什麼,難道他寂昊不知曉嗎?見他麵帶猶疑,晏熙昂首傲然道:“你可願與我一道浪跡天涯?”
“熙兒,我是一國之君,怎麼能拋下這江山社稷、黎明百姓?”寂昊想也不想便拒絕了,可到底不忍見她難受,便道,“你陪我看這萬裏江山,待二十年後,你我的孩兒登基為帝,我便帶你浪跡天涯如何?”
皇後之位、盛寵在身,這是宸妃、端妃嫉妒著的,可偏偏晏熙不屑一顧道:“說到底你便是不願為了我而放棄一切,那我又為何要放下驕傲,將自己囚禁在這四四方方的小天地裏,與一群女子共侍一夫?”
晏熙的話帶著她獨有的驕傲,寂昊瞬間便明白了她的選擇,想要挽留,卻不知說些什麼,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步步離去。
一向寡言的黑衣男子陸楓緊隨其後,卻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可是舍不得?”
“舍不得又能如何?”晏熙背對著陸楓,聲音有些縹緲道,末了又言,“這三年來,我曾想過無數次與他相見的模樣,可終究卻是我回去尋他。”
“你們既然如此相愛,又何須介懷這些?我瞧著他對你並非不是無情,隻是他身為寂氏後代,身為這江山之主,自然是離開不得?”雖情感上並不偏向寂昊,可陸楓卻不想看著晏熙後悔。
他喜歡她不假,願意為了她而付出亦不假,可卻獨獨不願看著她難受;跟著她的這兩年,他清楚的知曉晏熙心中有對寂昊多麼念念不忘,見慣了她深夜流淚的模樣,這才想著讓她去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