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丫頭,平日裏你可不是這種大大咧咧的性子,為何今日把自己弄得這般狼狽?”穀主有些頭疼了,他這些個寶貝徒弟們,怎麼不知道愛惜自己,一個一個把自己弄得那般狼狽。
“鬼老頭,方才跑急了些許,沒仔細留意腳下,所以才跌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隻是輕微的擦傷而矣。”晏熙見他擺脫了生命危險,懸著的心也回歸了原位,
穀主瞧見晏熙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家大徒弟身上,但笑不語。拈拈嘴角的胡子,走出了竹屋。
晏熙用兩隻燒雞,一壺上好的桂花釀換取了有關她大師兄的事情。
大師兄叫寂昊,早在五年前就出師了。而晏熙是四年前才師從穀主的,自然是沒見到過大師兄。
晏熙武學天賦不高,這是眾人皆知的“事實”。為了能讓她有足夠的能力自保,穀主將平生最為驕傲的醫術全數傳授給她,令人欣慰的是她在醫術方麵頗有造詣。
晏熙的小心思,穀主最清楚不過了。倘若寂昊真的能和晏熙在一起,這是最好不過了。
一來晏熙日後的身家性命有了保證,一直視她為親閨女的穀主是樂見其成的;二來寂昊因為家仇的緣故,性子很是淡薄,若他身邊有晏熙相伴,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在晏熙的悉心照料下,寂昊恢複的很快。這日,晏熙似平常那般為他搽臉,還未碰及,晏熙隻覺得脖子上突如其來一股力道,緊接著呼吸困難。
寂昊睜開眼就感覺到有陌生人接近,多年來的警惕讓他直接出手掐住來著的脖子。
而眼前的少女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出落的已是絕色傾城,眉眼中帶著三分少女的純真,以及七分叛逆,隻是現在含有了絲絲怒意。
寂昊一時間看得呆了,立即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手還掐著少女纖弱的嫩頸。
看仔細了,才發現眼前的少女是打算替他拭臉而已,這才訕訕地鬆開手。
“姑娘,方才多有得罪,請勿見怪。在下並不是有意要冒犯姑娘你,這幾日多虧你照顧,在下先謝過了。”寂昊勉強支起身子,抱拳謝道。
寂昊等了半天也不見回複,抬眸望去,卻發現麵前的少女好一陣糾結。爾後氣鼓鼓道:“大師兄一點也不可愛。”
“呃。”這次換寂昊詫異了,可是少女沒打算搭理他,轉身走出了竹屋。
晏熙一個人坐在竹屋外的石頭凳上,氣鼓鼓的拽著手中的狗尾巴草,口中還念念有詞,穀主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熙丫頭,不跟你大師兄聯絡感情,一個人坐在這裏念叨個啥?”穀主大大刺刺地坐下,完全將晏熙擠下了石凳。
“鬼老頭,他醒了。”晏熙又尋了個地方坐下,朝裏屋弩弩嘴道。
“醒了?那你隨我進屋看看。”穀主起身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招呼晏熙隨他一起。
“不去,我不想在被他掐脖子。”晏熙連連擺頭。
本以為大師兄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誰知道竟然是個冷麵羅刹,這不是活生生的毀了人家的滿心歡喜麼?雖然長得很符合她心中如意郎君的模樣,可是為了小命,還是得考慮考慮。
穀主不清楚晏熙現在的心理,隻當是晏熙在耍性子,當下也不在多言,直接推門進入。
寂昊閉眼假寐,常年習武使得他五感特別靈敏。穀主和晏熙在院中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穀主進門,床上的寂昊欲下來行禮,穀主連連製止他到:“你要作踐自己身子我不攔著,可待會兒扯動傷口,我是不會拿藥材給你浪費了。”
寂昊笑了,他這師傅的性子還真是一點也沒變啊!
“師傅!”寂昊喚了聲,這個當兒,穀主已經在他床尾處坐下。
“昊兒,你與為師這麼多年未見,如今這一出現就弄成這幅模樣,存心讓你師傅我心裏難受麼?”穀主說著說著便要以袖拭淚,隻是眼角並沒有一滴淚。
“呃,師傅,徒兒這不是好好的嗎?”寂昊頭疼了,他最怕的就是他恩師耍寶了。
“好好的?你知不知道你被你小師妹撿回來的時候渾身是血?要不是她發現的早,老頭子我這輩子最驕傲的徒弟就已經嗚呼哀哉了。你還敢跟我說沒事,要不是看你身體還弱著,我準把你揍一頓。”穀主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不說這話倒也還好,寂昊這話一說出口,穀主就像被點燃的爆竹,劈裏啪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