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還是病人,您忘記了病人是需要絕對的安靜環境來休息的。”寂昊‘十分善意地’提醒。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果然,被掐住死穴的穀主立刻安靜了,隻是嘴角白色的胡子氣的一翹一翹。
寂昊見師傅想怒而不敢言的模樣,忍不住勾起了一絲弧度。自幼失了雙親的他,早就當師傅是生父般看待了。
“你小子笑什麼笑?聽說你府中有不少好藥材,是不是該孝敬孝敬我老人家?”穀主的聲音壓低了不少。
穀主覺得一陣憋屈,對於自家大徒弟,打又舍不得,罵又說不贏,真是跟晏熙那個鬼機靈有得一拚。憋屈的穀主隻得打上了藥材的主意,總得扳回一局不是麼?
“師傅,回頭我便譴人給你送過來。對了,您說我是被小師妹給救回來的,不知道您在書信中一直提起的小師妹,是否是庭院的那位。”寂昊爽快的答應了。
“她是你同門小師妹晏熙,她胞姐晏婷也是你師妹,隻不過近日我讓她出去走了一遭。”穀主回言。
“那方才還真是得罪她了。”寂昊搖搖頭,難得浮起一絲苦笑。
在穀主的詢問下,寂昊隻得將方才的事一一道來。
聽著寂昊的敘述,穀主心中再一次有了想把他一頓胖揍的衝動。
“你想氣死我啊,你小師妹用兩隻燒雞換我救你,你不感謝她就算了,你還,你還掐她脖子,你是要氣死我啊!”穀主氣的在竹屋裏來回踱步,模樣要有多憤怒就有多憤怒。
“師傅,我也是慣性使然,行走在外,不謹慎點怎麼行?”寂昊一麵試著安撫暴走的師傅,一麵為自己隻值兩隻燒雞的事實而“心酸”。
“話雖如此說,可是你掐她脖子就是不對。”穀主稍稍安定。
“師傅,改日我會好好向小師妹賠禮道歉,您可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寂昊看著轉來轉去的師傅,隻覺得一陣頭暈。
“賠禮道歉是必須的,但是要想讓為師原諒你,就給我好好養傷,養好身體後給我暴揍一頓。”穀主稍稍平靜些許。
屋內屋外的兩個人都徹底淩亂了。
晏熙是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的類型,自打寂昊在進行一番觸及靈魂深處的深刻檢討後,晏熙完全忘記了“被掐脖子”的仇了。
半截銀麵隻不過是寂昊行走在外時,掩藏自己內心世界的手段而已。由於這段時日晏熙的悉心照料,寂昊和她也越來越熟識,也愈發清楚的了解自家小師妹是多麼的天真無邪。
寂昊的身體漸漸好轉,晏熙一邊為之開心,一邊卻又暗愁不久後即將到來的分離。是的,晏熙舍不得寂昊的離開,隻因她愛上了他。
穀主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也是暗暗心急,於是決定幫她爭取一番。可是穀主不知道的是,他的這個決定終究隻是加速了晏熙的悲劇。
是日,穀主將寂昊喚到庭院。
“昊兒,多年未見,為師也不知道你劍藝究竟如何?今日為師就來檢驗檢驗。”穀主一拂袖,一柄竹劍直直的飛向寂昊。
寂昊腳尖一點,身體淩空而去,接住了竹劍,寂昊耍了一套劍法,耍的極為嫻熟。
可是沒有人注意到,在不遠處素衣女子以樹枝代劍,舞起了剛才寂昊的劍法,比之更為熟練,而且多了幾分殺氣。
等素衣女子耍完劍法之後,發現原本是一個人舞劍的寂昊,正在和一襲紅色戎裝的女子對練,那景色竟是如此的和諧。
待素衣女子走進時,紅色戎裝女子已經收起劍,招呼著她走過去。沒錯,紅衣女子正是她的同胞姐姐晏婷,晏梅家族的嫡小姐。
出乎意料的是,寂昊竟然留了下來,隻因他認出了曾在江湖比武大會上打敗了眾高手的晏婷,難怪寂昊先前覺著晏熙眼熟。
晏梅家族的兩個女兒在整個武林是出了名的,曾經有過得道高僧替她們算過命,晏熙注定是大富大貴的命,終究是要母儀天下的;而對於晏婷的命運,高僧隻字未提,隻是一臉惋惜道:可歎啊!
寂昊還是一如既往的淡薄性子,晏婷像是纏上了他似的,隔三叉五的跟他膩在一起。明眼的人都看得出來,晏婷八成是中意寂昊。
見到這一幕晏熙的心中漫起了醋意,還有日漸苦澀的傷痛。晏熙知道,如果晏婷要跟自己爭寂昊,自己是爭不贏的,因為父母更偏愛著晏婷,誰讓她是被高僧認定的母儀天下的命呢?
就在這種患得患失中,寂昊終究是離開了。離開的那天隻有晏熙送他,因為私心,晏熙不想讓晏婷相送,所以在她平日的茶杯中加了些許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