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莫聽她話裏話外都是擠兌,得知她肯定是因為方才的一番話生氣了,可是當著外人的麵,又不好意思拉下臉來道歉。忽而轉念一想,都是他平素太過於寵溺她,才讓她這般恃寵而驕,也是時候在她麵前立立威。
“想通了”的寧莫繼續擺著臉色,怒喝:“既然知道給我丟了臉,還杵在這兒作甚麼?還不回自己院子了待著反省去。”
寂北晴從未被寧莫這般嗬斥過,難以置信的瞧著他,不料看見唐靜怡臉上毫不掩飾的得意,又思及他對她的維護,心下明白幾分。退後幾步,連道:“好!好!好!既然夫君不願借地讓我為義兄接風洗塵,那我也不不在這兒平白留著讓人厭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寧莫直覺上覺得不對,伸手欲拽住寂北晴,卻被她避過。
“這裏就留給你與你表妹雙宿雙飛,義兄,我們走。”話落,寂北晴急射出府,流雲隨後而上。
寧莫想要阻攔,卻被靜怡拽住衣角,待他掙開桎梏,隻見得兩個遙遙而卻的身影。寧莫憤而捶牆,他怎麼忘記了,寂北晴身為嫡公主,自然是驕傲如斯。
他怎麼就那麼傻,明明知道寂北晴待流雲隻是如兄長,可是他竟然當著外人的麵吼她。明明他的本意不是如此的啊!可是,事已至此,隻能祈求寂北晴早日消氣,盡快回府。他在與她好言一番,就不怕她不原諒他。
未曾預料,寂北晴這一消失就是多日。其實寂北晴出府沒多久便消了氣,而她遲遲未歸府,更多的隻是想避開那討厭的女人。寂北晴對寧莫占有欲較之寧莫對她的要多得多,自然是不能容忍,一個對自家夫君有非分之想的女子長久的待在他身邊。
寂北晴不說,不代表她不介意。可是,唐靜怡的身份擺在那裏,不僅不能動武,還得當尊大佛好好的供著,不能有絲毫怠慢,這是隔誰身上不憋屈?可偏偏寧莫極為寵溺她,倘若是寂北晴明麵上的要驅趕,肯定會讓寧莫心生不悅,現在隻求寧莫能領悟她的用意,然後在她回來時,這寧府裏沒有礙眼的人。
可是,很顯然寧莫誤會了寂北晴的用意,不然他也不會在寧府中買醉了。一個想要借酒澆愁的人,碰上一個處心積慮想要灌醉他的人,結果還能是什麼?
寧莫隔日醒來,發現身側未著衣衫的女子並不是心心所念的寂北晴,而是他一直當成妹妹對待的寂北晴。寧莫的第一想法是他背叛了寂北晴,哪怕是在無心的情況下。
可是,當寧莫的視線觸及那散落的衣物時,心中升起的是滔天的怒意。底下那件青煙紫繡遊鱗拖地長裙,他再熟悉不過了。那是寂北晴的,那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寂北晴一直很寶貝。
寧莫驀的掐上了靜怡的嫩頸,雙眸暗沉如墨,道:“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看著這般陌生的寧莫,靜怡心中害怕極了,盈盈的水眸蒙上了一層霜霧:“莫哥哥,昨日怡兒見你一個人在庭院中酗酒,便想要上前勸止,誰知道你竟然一把抱住怡兒,怡兒掙脫不開,便......”
“夠了!”聽聞靜怡的說辭,寧莫更為暴怒,嗬斷她的話,“我是問你為何會穿上晴晴的衣服?這一切是不是你設計的?”
“難道在莫哥哥看了,怡兒真是這般不知廉恥嗎?雖然怡兒是從小就喜歡莫哥哥,可是也不會,也不會......”靜怡哭的那叫一個傷心,見寧莫還是不信,又接著道,“既然莫哥哥都不信怡兒,怡兒還有何臉麵存活於世,還不如死了算了。”說罷,當真一頭撞向床柱。
寧莫眼明手快的拽住,可是還是遲了一步,他看著靜怡頭上的淤青,終是緩聲道:“你且說為何你會穿上寂北晴的衣物?”
“我本在園中逛,可是有個奴仆急匆匆的,將我撞到在地。衣裙上有了汙漬,我本欲潛知琴去取幹淨的衣物換上,可知撞到我的那個奴仆自稱是嫂嫂身邊服侍的,欲找套嫂嫂的衣物予我換上。我不疑有她,她便取來這套衣物。”唐靜怡低聲啜泣。
聽完靜怡的辯解,寧莫依舊隻是陰沉著臉,背對著她穿上了衣物,末了踏出房門,隻留下一句:“此事莫要聲張,我自會負責。”
寧莫無奈之下,隻能以側室之位將唐靜怡迎娶過門,而寂北晴得知這個消息時,已是被寧莫的暗衛尋得了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