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北晴終究還是嫁給了寧莫,那個她心愛已久的年輕少將,他們亦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寧莫亦從對柳雲初的癡戀中走了出來,婚後的兩人亦算得上是琴瑟和鳴、相敬如賓,可是幸福的日子隻持續了一年多。
遠嫁他鄉的寧娜與夫家和離,帶著年僅十四的唐靜怡回京。
寧娜是寧莫親姑姑,自然也是唐靜怡的表哥,雖多年未見,他們之間的感情也算深厚,而唐靜怡平日裏也極為喜歡與這個僅比自己大兩歲的表哥相處。
和離歸京總歸是名聲不太好,所以寧娜一行人很低調的回了京都。
與唐靜怡見麵,於寂北晴而言,並不是一個很愉快的經曆。隻因她討厭唐靜怡對寧莫那勢在必得的眼神,以及那甜膩膩的“莫哥哥”,婚後他曾許諾她,這是專屬她的稱呼,可如今又從別的女子嘴中吐出這話語。
許是年幼時與唐靜怡親昵慣了,寧莫也由得她這般叫,倒是寂北晴礙於場合也不好質問,自能暗自生氣。
正所謂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唐靜怡對她這個表嫂算不上有多熱情。也對,唐靜怡心屬寧莫,一直想著有朝一日能得君垂憐,從此極盡寵愛一生。
唐靜怡雖然住進了寧府,可是有沒有過多的機會與寧莫獨處。西邊戰事吃緊,寧莫整日忙於政事,好不容易有了閑暇,也隻是去寂北晴那裏坐上一陣,耳鬢廝磨一番。
靜怡的耐心慢慢耗盡,她決定主動出擊。她知道,現在寧莫同寂北晴感情正好,她若貿然插進去,必然是適得其反,保不準還讓寧莫對她生了厭。為今之計,隻有讓寧莫誤認為寂北晴不貞,讓他們心生嫌隙,然後她便可以趁機而入了。
正當唐靜怡還在苦苦尋覓合適人選的時候,就有人自己送上門來了。
寂北晴有個義兄,乃江湖上聞名的流雲公子,一襲墨衫,一柄秋霜劍。
在她嫁作人婦一年後了,正巧她義兄流雲有事來京都,心中對寂北晴實為想念,也就順路來看了看寂北晴。
流雲來訪的時候,寂北晴正在庭院中作畫。下人來報,她也來不及叫人收拾,當下就急衝衝地趕到前院。自然是忽略了長廊那頭剛剛趕過來的寧莫,以及本來在午休的靜怡。
“義兄,許久未見,近來可好?”寂北晴見到待她如親妹的義兄時,一掃多日的鬱悶,心中頓愉。
流雲聽聞熟悉的聲音,轉過身,將打量字畫的目光落在了女子身上,抬手想要同往日一般撫摸他的頭,可是看到她頭上的婦人髻,又猶自的收手了。
“義妹,為兄瞧著你氣色不錯,想必你夫君待你極為好的。”流雲扯出一抹微笑,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意誌才壓下心中的苦澀。
“義兄,當然是待我極好。”寂北晴聽聞這話,瑩白如玉的臉頰露出一抹緋紅,嬌羞道。可當她想到府中的另一位女子,臉色又蒼白了幾分,“隻是......”
“隻是什麼?”流雲心中升起幾分怒意,竟然有人敢讓她不愉。
寂北晴似乎是意識道不該將家中私事多與人說道,便堪堪住嘴了,連連轉換了話題道:“沒什麼,我與義兄也有一年多未曾見麵了,今日寂北晴定要親自下廚為義兄,接接風洗洗塵。”
寂北晴還未來的及吩咐下人為流雲安排住處,便聽得一聲帶著怒意的冷喝:“晴晴,你身為內院女子,怎能方便接見外客?”
寂北晴聽聞,一陣愕然,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每每情深意濃時,在耳邊訴說愛語的便是這聲音,這聲音她聽了多年,可從來沒有聽過他用這般嚴厲的話語對她說過話。
正當恍神之際,寧莫至後堂走了進來,身邊還跟著唐靜怡。流雲一雙銳利的眸子直直地射向寧莫身後的靜怡,寧莫則是不動聲色的替靜怡擋了下來。
寧莫一直和流雲不對盤,因為他知道流雲跟他一樣愛著寂北晴,這讓他十分的不悅。盡管寂北晴已經嫁給他為妻,但是他仍然十分討厭寂北晴對於流雲的依戀,不可否認,他嫉妒著在寂北晴心中作為兄長存在的流雲。
所以,當他看到寂北晴對於流雲的到來這般高興時,他再也忍不住怒意中燒,也是生平第一次對寂北晴怒言相向。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往後的日子他有多後湖今日之言。
“夫君,來者是的我的義兄,兄長來探視我,我作為妹妹的隻是想替他接風洗塵罷了。”寂北晴毫不客氣的頂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