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蘇秀秀篇(下)(1 / 2)

想當初多少未婚待嫁的女子羨煞了蘇秀秀,就是如今時隔幾年後將它展現於世,亦是能震撼到孫穎。

蘇秀秀不管孫穎的驚愕、韓逍的欲言又止,自顧自的說道:“這件霞帔本是打算在嫁與你的時候穿的,可是如今卻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的,因為從今日起,我蘇秀秀與你韓逍再無任何關係。”說罷,催動內力,掌心溫度驟然升高,華麗的霞帔便慢慢的燒起來,直至隻剩灰燼。

韓逍覺得那燃燒的不僅僅是那件霞帔,更是連著他的心,也一同燒盡了。秀秀,你可知道,我怕我再忍不住就會任由那些壓抑著的情感破殼而出,然後將你牢牢的鎖在我身邊,然後永遠也無法逃離。可是,我不能,我是快要下地獄的人,怎麼忍心將心愛的你拉入深淵?

燒完了霞帔,她拍拍手中的灰燼,拽下頭上的那隻發簪砸在了他腳下,任由一頭青絲垂落,瀟灑的轉身離去。韓逍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終於還是忍住沒有追出去。

他撿起那隻在他腳前摔成兩半的發簪,勉強拚湊出它原先的樣子,是朵盛放的梅花。他記得她最愛的便是冬日裏傲放的臘梅,於是便送了她這支簪子,簪子因為常年的使用,已經有了些許褪色,可是擦得倒是明亮,可見蘇秀秀很是珍愛這支簪,如今竟然砸了它,這是說明他們再也回不去了嗎?

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結局嗎?可是為什麼成了這般,他卻心疼的無以複加?怎麼辦?秀秀,我越來越放不下你了,怎麼辦?你來告訴我怎麼辦?

孫穎看著猶自沉入回憶中的韓逍,直覺上便猜到了自己夫君怕是愛上了蘇秀秀,可是那又如何?這韓夫人的位置她坐定了,心中這樣想著,便拽了拽韓逍的衣袖,喚著:“相公,儀式還未完。”

韓逍揮開了拽著自己衣袖的手,將斷了的簪子放入袖中,道:“今日便到此為止,將孫姨娘帶她她院中休息,本公子想一個人靜一靜。”說罷,也不管亂作一團的賓客,足尖輕點,消失在這院中。

平妻降為姨娘,儀式也沒有進行完,可見孫穎也並不是個受寵的主,想必往後的日子也是不太好受,但是這些都不是蘇秀秀該關注的事了。

蘇秀秀向自家父親辭行,回到了這煙雨江南,買下了這三層的樓閣,開始了這所謂了拋繡球招親。倒不是她不願意同旁人知會一聲,隻是這類事情若是讓她柳雲初知道,怕是又要倒騰出多少事。

可是明明已經說好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的,為何他要跟著來到了這裏?更是公然搶親,這般反複戲弄她很好玩嗎?隻是她真的累了,沒有心情再去跟他玩這逐心的遊戲了。

“雲兄,這繡球明明是我從那男子手中奪過,卻被你橫中搶了過去,這何來是你憑己之力獲得?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韓逍好生惱怒的辯駁。

“何須這麼氣急?假使按照韓兄這般說法,這球怕不是你我二人的,而是方才那位仁兄的,你不也是從他手中搶來的嗎?”柳雲初施施然道,語調輕鬆的像是在談論‘今天天氣正好’一般。

“你。”韓逍讓她這般一堵,竟也不知說些什麼才好,扭頭瞥見了倚在二樓處的蘇秀秀,近乎貪婪的瞅著那日夜思念著的人。

柳雲初眼眸一轉,提議道:“既然你我皆是來求親的,且不妨讓她來定奪,到底是選擇誰。”

“你胡說些什麼?你明明......”韓逍激動地差點就暴露了柳雲初的性別,可還是在最後關頭刹住了。

“明明怎麼?莫不是我們流連花叢、萬花皆戲的韓兄怕了不成?還是說,你對你的魅力沒信心了?”柳雲初不遺餘力地擠兌著韓逍,活該他負了蘇秀秀一腔真情,又言,“韓兄前些時日大婚,雲某來不及去送上賀禮,待我抱的美人歸後,方一並與韓兄道喜。”

“笑話,秀秀已是本公子的妻,雲兄莫不是想奪友之妻?”韓逍連將柳雲初踹進秦淮湖的心都有了,可礙於柳雲初的身份,他倒是不敢放肆。

柳雲初淡笑,將手中的折扇打開,頗為瀟灑的搖了搖,道:“韓兄如今是嬌妻美妾在懷,不在家中伴著新娶的妻子,卻跑到此處砸場子,真真是好興致。”

韓逍想要反駁,可無言相對,轉首望著閣樓上的女子,深情款款道:“秀秀,你隨我回家可好?”

蘇秀秀麵紗下的俏臉上含著怒霜,這般做作的姿態是擺給誰看?早在他在不停的留戀花叢時,她對他僅剩的期盼也消弭殆盡了。朱唇微啟,卻道:“這位閣下好生無禮,女子閨名豈能隨意呼喚?況且,這繡球最終還是落在了這雲公子手中,也就是小女子的夫婿待選人了,而今小女子也能看的出這公子的武藝不凡、更兼是談吐文雅,索性就免去了這後麵的文武兩項考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