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婦,謝天鶴已經收押了。”寂衍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堪來形容了,當他聽到與南越勾結之後,便知曉自己與翔兒在暗地的動作,早早便落入了別人的眼中,偏偏他們還暗自竊喜。
別說寂衍,便是被綁成了粽子似的寂翔也驚詫不已,要說他是南越來使,日常都是待在驛站,除開與寂北薇接觸,怎麼就被懷疑上了?
“你與老七的交易看似完美,可偏偏低估了寧婕與初兒之間的友誼,所以這才將計就計的給你們演了這麼一出戲;當然,也要多謝賢親王這麼輕易的就相信了老七,不然也不能將被改動過的火銃製作之法送到你們手中。”顯然,晏少謙說這話心情是很不錯的。
“無恥!”惠嬪氣得咬唇顫抖,忍了半天終究隻憋出了這麼兩個字。
任誰聽到旁人這麼詆毀自己的兒子,自然是要不悅的,若是可以,惠嬪怕是早早衝到晏少謙麵前給他一耳光了,奈何她卻不敢這麼做,隻能討些嘴上的快活。
“論無恥,當是心術不正、勾結外賊、毒害朝臣的老四和老七。”晉皇冷眼看著這一幕,在聽到晏少謙將這其中的內幕全然道出,他才發現自己這一雙不曾覬覦厚望的兒女麵目多麼可憎。
“皇上,那可是你的兒女,你怎可如此評判他們?”饒是擔憂眼下處境,惠嬪仍舊是為自己這雙兒女抱不平。
在她看來,她這一雙兒女是天底下最好的,就算是他們千般錯萬般錯,那也是旁人的錯!所以,晉皇作為他們的生父,自然也是要偏寵著的,更加不能訓斥的。
“朕說話,何時容你你插嘴質疑?”晉皇威嚴的目光掃過,惠嬪下意思地縮了縮脖子,可想到自己已經處在了晉皇的對立麵,自然是不用在顧忌他的威嚴,便猶如護犢子的母獸,道,“他們是這天底下最好的孩兒,誰也不能指責他們半分。”
“朕不願聽他們廢話了,你們兄弟兩人速度的解決吧。”晉皇許是覺著同他們爭辯下去,隻會是浪費時間與口舌,便也不屑於再分給他們更多的時間。
“兒臣遵命。”太子、晏少謙應聲遵旨,神色驟然轉冷厲,便先後飛身而上,與寂衍纏鬥起來。
寂衍神色微變,一邊閃身往寂翔身邊而退,一邊將火銃對準了太子,奈何他們兄弟默契十足,手中的劍挽著漂亮的劍花,迷亂了寂衍的視線,而後扯過寂翔擋在身前。
一聲巨響,寂衍回神,卻見著寂翔一臉不置信地看著寂衍,似乎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死在了生父手中,而親手殺死孩子這一事實,對寂衍的打擊也不小,以至於他有那一瞬間的驚詫與呆滯。而就在這個時刻,太子右手執劍劃下,寂衍執火銃的手就這般被斬落,而晏少謙更是一腳踹在他心窩處。
他們三人都是武功高強之輩,雖太子兄弟年幼,可這聯手合攻的效果自是不容小覷,因這一分神造成的後果,讓寂衍有些吃不消了。他後退了幾步,這才穩定被晏少謙踹退的身形,隻是看著他們的目光帶著幾番魚死網破的意味。
“你可真下得去手,他可是你親生兒子,多年前為了你的野心,被迫背負著斷袖的名聲,多年隱姓埋名,卻還是死在你手上,若我是他,也是要恨你的!”晏少謙便是看準了寂衍此刻心神悲愴,自是不遺餘力地毒舌,所謂攻心為上便是如此。
若我是他,也是要恨你的!
這句話恍惚是魔咒一般,在寂衍耳邊不停的回響,眼中隻有寂翔吐血倒下的模樣,以及他那不解和怨恨的目光!
“啊!”寂衍終究是承受不住,單手抱頭,淒厲地叫喚出聲,而後一口鮮血噴出,瞧得出是心脈受創。
他也顧不得身旁還有欲取他性命的太子和晏少謙,幾乎踉蹌地朝著寂翔尚還溫熱的屍體而去,很是溫柔的抱著他,嘴裏喚道:“爹爹帶你回家。”
寂衍雖是萬般不對,可他在這一刻,仍舊是感動了旁人,晉皇垂眸,道:“送他上路,將他們父子兩人葬在那女人身邊。”
關於寂翔的身份,他們這些皇室中人自然是清楚點,太子點點頭道:“兒臣遵旨。”
語罷,鋒利的劍脫手而出,直入寂衍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