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確出自芸兒之口無誤?”
得知淩芸主動請纓進宮陪伴皇後,阮戎歆十分詫異,一再向夫人羲氏問詢,“芸兒平素最不喜那宮裏的規矩生活,怎的今日如此反常,你可仔細試探過問清楚了,君兒如何?那崽子心裏可不是起了什麼鬼心眼,懷了別的心思,別是那日太子移駕府內,為此芸兒存了旁的心思。”
“不會,芸兒若是真的對太子爺存了心思,哪裏還有西府大丫頭什麼事,老爺亦不必被皇後失望,倒是君兒回憶那日太子來時,提及皇後有意從阮家女眷中尋得一人侍奉三皇子,以求為她分憂。太子並未明,而皇後之意亦無從知曉,但知此事後,芸兒便起了心思,這不今早便表明了態度,願意入宮伴駕。”
驚聞皇後又欲為淩芸安排,阮戎歆心裏很是不安,早先的事,已經把家裏鬧得沸沸揚揚,與皇後之間也發生了分歧,經此一事,自己便暗下決定,不會再逼孩子為了家族而犧牲一生的幸福,三皇子雖不是皇後親生,但自便養在皇後膝下,親如母子,有皇後依靠自然是好的,可這並不一定是最合適淩芸的,“那你可問過君兒,以太子之言揣度,可是要為三皇子選妃,而你又是否向芸兒挑明,恐此遂與三皇子為夫妻之實,她可有思量輕重?”
“經君兒複述,以太子之言,我揣測是要為三皇子選妻,但以皇後之意,唯恐身份不妥,畢竟二皇子尚未娶親,怕鑫貴妃那裏行不通,至於芸兒那裏,我還未直。”
阮戎歆抿了一口茶,輕放下茶碗,歎道:“怕是直了,她便打退堂鼓了,想是跟了三皇子也無不妥,倒是省得權位之爭,於芸兒是個好歸宿,但若無名分,卻有些不適宜,另外便是三皇子自己的態度,他可有屬意的人在,若強加給他,對芸兒無疑無利。至此,你是該去求見皇後,一探究竟,再做定奪。”
“全族上下唯有芸兒與三皇子同齡,早先皇後便屬意了芸兒,若非有鑫貴妃,何苦來的讓芸兒那兩年受罪吃苦,我們早該做打算的,未免重蹈覆轍,那便明早進宮罷。”
羲氏話落,便起身往屋外來,嚇得一直躲門外聽牆角的淩君來不及閃躲,靈機一動,躍身攀上回廊的梁架,好在羲氏在門口向下人安排明日進宮的事宜,並未停留太久,心虛的淩君趁著羲氏前腳跨進門,後腳還未收,就已經支撐不住了,一躍而下,未免打草驚蛇,索性便跑為上計,一溜煙便不見了蹤跡。
瞧著一個黑影翻牆而出,阮戎歆並未有何異樣,羲氏笑道:“老爺何不派人把那人捉回來?”
“刺客不怕,家賊難防,這早就串通好了,我們又何須大動幹戈呢,罷了,隨他們兄妹鬧去吧。”
目送阮戎歆和羲氏上了官轎,朝紫微宮方向離去,淩君和淩芸一前一後的進府,一路上淩君都憂心忡忡的看著淩芸,可淩芸卻自若如常,二人彼此也不言語,直到跨過儀門進入內院,一眾奴仆各自散去,蓮心也一早會意淩君有話對淩芸,便很是識趣的行禮退下,屆時,淩君抓住機會趕緊勸淩芸,“早就了,爹娘是最心疼你的,你要是再不給爹娘省心,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所以你別再耍孩子脾氣了,紫微宮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進的,在宮裏生活更比不上家裏任你胡鬧自在,聽哥的話,老老實實待在家裏,哪都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