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當翩翩君子遇上窈窕淑女。(1 / 2)

碰翻的咖啡灘了一桌,褐色的液體滲在實木桌子的縫隙裏,留在上麵的白色奶花起著泡泡,起起落落,像極了要在離開之前和塵世做的最後告別。

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無法相信這個事實,我認為這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大的笑話,我對李猛說,哥,不要開這樣的玩笑,好冷,真的好冷。

咖啡師新換上的咖啡,杯壁熱度已經順著手心傳到四肢,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哆嗦,一遍遍地對李猛說冷,好冷。

李猛從我手裏拿下杯子,雙手攥著我的手,說,灣灣,你變了,以前的你遇到什麼事都會處變不驚,即使心裏難以接受和承認也不會表現的這麼明顯。

他讓我看著他的眼睛,說:“灣灣,人活著,說不定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你的內心越脆弱,老天他就越想磨練你,如果換做別人知道這樣的事會一時的接受不了,可是我和你恰恰不會,自從我們經曆了牛二的突然離去,還有什麼可以接受不了的?”

我看著他的眼睛,裏麵除了淡定之外沒有一點對席浠惋惜的情緒,我不懂他話裏的含義,牛二是意外,席浠是病痛,兩者怎麼可以混為一談。

李猛抓著我的手的力氣緊了緊,從牙齒緩緩地蹦出了一句話,讓我更加吃驚。

“席浠突然得了這樣的重病讓人難以接受,牛二被自己最喜愛的女孩兒害死,一起長大的兄弟眼睜睜地在一旁看著不去救,又讓誰可以置信?”

他還是知道了,我一直以為我會將這個真相帶到墳墓裏,沒有想到,這個世界裏根本沒有秘密,所謂的秘密不過是“你不說,他不說,就以為誰都不知道”,說到底,那隻是一個‘秘密’的假象罷了。

“你認為我會對郭小傷你的事情置之不理嗎?你以為我會真的聽你的話就一切不做追究嗎?如果我這樣愚鈍的話,還有什麼資格去做你的哥哥。”

“哥……”我自責的咬了咬唇,說,“對不起,以後我有事不會瞞著你了,那都已經成為過去,都在我們的生活中翻篇了好不好?隻是,隻是目前,我真的無法接受席浠得病的這個事實。”

那是多麼漂亮的女孩,綻放在豆蔻年華裏還沒有來得及好好享盡和煦的陽光和甘甜的雨露,老天怎麼會忍心就這樣將她摘走。

想到初見時,她如一隻美麗的蝴蝶在葉銘辛的身邊翩舞,想到她這次回來後在我麵前痛哭流涕,那些畫麵在我的眼前逐一閃過,我的心如被放到榨汁機裏一樣,被榨的細碎。

想起她一遍遍對我說,她愛他,她真的愛他,所以她不想放棄他,真的不想放棄他。

那個時候,我甚至有些錯怪她,以為她是在給我下戰書,即使看到她的難過,心裏很是同情,但隱約的也會有些排斥。

殊不知,她不是在和我挑釁,而是在和我傾訴,她在傾訴命運的不公。

李猛說,立春剛過,他就和芯動紙業的老板在清原的郊區合夥買了一塊地皮,經過了三四個月的資金周轉,設備和人力終於到位,開始準備啟動工程。

就在前幾天工程動工時,為了討一個吉利,在動工當天舉行了一個儀式,邀請了當地很多名人和媒體去現場參觀,隨之報道,與此同時,芯動還請了一位名人作為項目的代言人,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席浠。

我聽到李猛提起了芯動二字,很自然想起了那個很有名的芯動飛飛紙巾,當時就是席浠做的代言。

李猛說,他也是經過和芯動合作後才知道,原來席浠是芯動老板欒雲力的幹女兒,當年,欒雲力和席遠山是中學同學,在中學讀書時兩人相交甚好,後來因為席遠山偏好音樂,半路輟學後兩人就很少聯係。

隻是有一年,欒雲力去台灣出差時,在飛機上看到了關於席遠山的雜誌,鮮少關注娛樂的欒雲力在看到那篇大幅介紹音樂創作人席遠山的版麵後簡直難以相信,下了飛機後直接讓台灣的合作夥伴幫他打聽席遠山的住址。

當兩個人見麵的時候,席遠山手上正抱著三歲的席浠,梳著短發的席浠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小的,短短的頭發天生帶著羊毛卷貼在腦袋上,像個小洋娃娃一樣,一直沒有子女的欒雲力一下子就被這個小女娃給吸引住了,當場就認下了做幹女兒。

從那以後,欒雲力隻要去台灣都會去看看席浠,席浠也是自懂事起就對欒雲力一口一個幹爸的叫,不管是在念書還是在遊玩,她都會時常地給在大陸的欒雲力寫信,郵遞明信片。

直到現在,頭發半白的欒雲力膝下依然無兒無女,但當和別人聊天說起孩子時,他一點也不覺得尷尬,總會笑眯眯地說著自己的幹女兒,透漏出的那種期望和喜歡,和親生的沒有一點區別。

就因為欒雲力對席浠的疼愛和關心,讓席浠在得病之後第一個隱瞞的除了席遠山之外,就是欒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