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的婚姻,咱們說了算麼?”顧二太太心裏打著算盤,人選她倒是有,不就是怕自家小叔不樂意麼。
“這件事情,的確該好好說說。”顧老爺子虎著一張臉,臉上表情十分嚴肅,說完了又看向坐在身邊的長孫,“邵陽,別隻說你小叔,你也不小了。”
顧邵陽臉上笑容瞬間僵住:“我……還小吧?”
“不小了!邵陽過完年二十五了吧?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顧敏拉著侄兒,滿臉含笑,繼而轉頭看向坐在一邊的顧大太太,“大嫂,邵陽的事情,你也該操心操心了。”
顧大太太一臉沉靜,聞聲隻是笑了笑:“孩子大了,婚姻大事又是一輩子的事情,他自己看上的就行。”
“婚姻大事,怎麼能由著孩子自己做主呢。”顧敏十分不讚成,索性挪身到顧大太太身邊來,“大嫂,邵陽論哪樣都是萬裏挑一的好,外麵,可許多人惦記著呢。要說起來,邵陽跟筱雅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兩人論長相論學識論家世,都是登對的。我本來,是想著等邵陽回國,撮合他們的。哪裏知道,筱雅自己找了一個,一個小公司小老板的弟弟,聽說那個男的,還跟前女友糾纏不清,真是不明白,筱雅看上了他什麼。”
“孩子都大了,對於感情,都有自己的想法。”顧大太太依舊不接小姑的話,隻是說,“又不是舊社會了,不一定非得要門當戶對,筱雅自己喜歡,咱們就祝福他們就好。”
顧敏道:“筱雅那個孩子,打小就傲氣,這回為了一個男的,真是連一點自尊都沒有了。”
顧三太太本來在逗貓兒玩兒,見有八卦聽,忙抱著愛貓兒湊了來:“小敏,這話怎麼說?那男的怎麼她了?”
“那男的倒是沒有怎麼她,不過,那男孩的前女友,現在在愛莎爾實習。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現在伊美,都淪落到要招實習生了?”顧敏句句不離控訴顧仲謙,噘嘴道,“實習生就實習生吧,但凡是個優秀的,顧氏也定然會愛惜。隻是,這個實習生,又呆又蠢,一點事情都做不好。昨天我跟筱雅開車路過愛莎爾,進去看了看,就見那個實習生,滾燙的一杯咖啡,潑在了文璐身上。”
“文璐?”顧三太太驚訝,“就是現在熱播劇《舊愛》裏的那個文璐?”
“可不就是。”顧敏繼續說,“文璐雖然隻是小花旦,但是顧氏就這樣不明不白就毀約,也不好吧?”
“老四怎麼回事啊?”顧三太太換了個姿勢抱肥貓,“愛莎爾的事情,他也親自管?”
“誰曉得呢,吃錯藥了吧。”顧敏心中對顧仲謙是一百個意見,擠兌辱罵的話,脫口而出。
說完後,才意識到,說人壞話的場合不對。
“那個實習生有些手段,叫什麼啊?是不是老四看上了人家。”顧三太太繼續八卦著。
“叫……夏時悠。”顧敏幹脆利落,“對,就叫夏時悠。”
“夏時悠?”顧邵陽捧著報紙看,本來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驟然聽到一個頗為有些熟悉的名字,不由得輕聲問了一句。
“怎麼,邵陽,你認識?”顧敏好奇。
顧邵陽笑著搖了搖頭:“不認識。”
夏時悠這幾天一直跟著市場部的人在忙,夏薔薇的廣告拍出來了,效果意外的好。
愛莎爾的冬款,不管是羊絨大衣,還是羽絨服,熱銷得幾乎都要斷了貨。這些天,市場部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各大商場都說冬裝售罄,搶先訂貨。
市場部忙得熱火朝天,夏時悠也不例外。
跟在小陶後麵,一起去給各大商場裏送貨。
“夏時悠?”顧邵陽遠遠瞧著夏時悠,就覺得眼熟,走近了,這才認出人來。
夏時悠連忙回頭,看著眼前英俊儒雅的男人,她抱歉地笑笑:“我不認識你,先生,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真的是你?”顧邵陽明顯很開心,上下好生打量一番說,“你的樣子一點沒有變,就是長高了些。”見跟前的女孩子一臉茫然看著自己,顧邵陽道,“我是顧邵陽,忘記了?”
“顧邵陽……”夏時悠嘴裏輕輕念了一遍,然後忽然說,“我想起來了,你是老板的侄子,剛從美國回來。”
“咳咳……”顧邵陽以手扶額,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