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悠眨了下眼睛,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繼而惹得對方一臉無奈。因為一直在忙著幹活的緣故,而商場裏又開著暖氣,所以她早脫了外套,此刻隻穿著件毛衣,下麵則是一條牛仔褲。
為著幹活方便,一頭烏黑秀麗的頭發,也高高束了起來,紮成個馬尾。
女孩子模樣十分幹淨純澈,看著就像是那山澗裏流淌著的溪水一般,又好似沒有一點瑕疵的溫潤的玉,看著就叫人心生歡喜。顧邵陽俊顏微微含笑,近處好生打量了夏時悠一番,見她的確是不記得自己了,這才認真說起來道:“你媽媽是叫白鳳吧?你上初中二年級的時候,有跟著你媽媽去我家幹過活。你喜歡吃甜食,每次你去,我都會拿蛋糕給你吃,你都忘了?”
夏時悠家境貧寒,很小的時候,就曉得跟著媽媽出去幹活了。
其實她跟著媽媽去過很多家,而且每次去的時候,她也不會多說話,更不會暗地裏偷看、研究雇主。她每次去,都是忙著媽媽做事情,自然不會記得那些人家的名字。
不過,提起給她蛋糕吃的人,就隻有一個了。
她記得,當時貪吃,為了每天能有一塊甜膩的蛋糕吃,她總愛往那家跑。
夏時悠從來不覺得做保姆是件很丟人的事情,不過,總去人家討蛋糕吃,她總歸是不好意思的。
“我想起來了,顧邵陽,對,你叫顧邵陽。”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夏時悠縱是記得蛋糕,也對蛋糕的主人印象模糊,嘴裏念著名字,往昔的事情,一點點的浮現在腦海中。
“對了,本來做得好好的,後來怎麼不做了?”顧邵陽好像很喜歡聊起一些小時候的事情,不過,兩個人本來也不怎麼熟悉,隻能說些以前的事情,他笑笑,“當時我等了你好幾天,蛋糕也給你買了好幾塊,後來你一直都沒有再來。後來問我媽,她說你媽媽接了別人家的活,不來了。”
初二那年,具體發生了哪些事情,夏時悠已經不記得了。
反正,媽媽去哪兒,她就跟著去哪兒,她也沒有多想。
其實,她真的是個很沒趣的人,不愛說話,到哪裏都悶悶的。跟人熟了後,她倒是能多說些話,但是麵對一個幾乎是完全陌生的人,她總不擅長聊天。
“謝謝你,當初吃了你那麼多蛋糕。”夏時悠低頭憨憨笑了兩聲,臉頰更紅了,她抬手撓了撓腦袋,“那個,顧先生,我現在還在上班,等你哪天有空,我請你吃飯吧?”
“別哪天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顧邵陽看起來心情不錯,說罷掏出手機來,“我給小叔打個電話,跟他說一聲。”
其實這麼點小事,根本不必告知顧仲謙,直接跟愛沙爾總經理說一聲就行。不過,顧邵陽才回國來,目前還沒有正式進伊美上班,總部高層的人他尚且沒有認全,更肖說一個小小分公司總經理了。
夏時悠很想說她一點不想去吃飯,奈何剛剛說了請吃飯的人是她,拒絕的話,很難開口。
隻能傻愣愣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站在不遠處的顧邵陽。其實這個時候,她在乎的不是花錢請客,而是她根本不想跟大老板的侄子一起吃飯。
等等,大老板的侄子……他說打電話給小叔,莫非是打電話給顧仲謙?
夏時悠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一樣,瞬間呆若木雞。
“時悠,今天收工早,可以回去了。”小陶匆匆跑到夏時悠跟前來,他也是忙得一頭汗,抬手抹了把腦袋上的汗珠,嬉笑道,“這兩天可真是累得要死,剛好趕上雙十一,貨都賣爆了。不過累是累了點,到了年底,也該衝衝量了,這樣的話,年底獎金才能厚一些啊。你也早點回去吧,明天還有得忙。”
那邊顧邵陽也走了過來,手機塞進褲兜裏,看了小陶一眼問:“她可以走了?”
“你是?”小陶望著顧邵陽,總覺得眼熟得很,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小陶想不起來沒關係,那邊市場部的女同事,已經湊在一起尖叫起來。
夏時悠之所以一眼認出顧邵陽是顧家人,其實也是拜那些女同事所賜,辦公室裏,顧邵陽的照片可是很多女員工的電腦桌麵。
如今的伊美集團,顧仲謙跟顧邵陽叔侄都是黃金單身漢,幾乎是H市所有未婚女性的幻想伴侶。不過,顧仲謙為人低調內斂,外傳又是心狠手辣麵冷心硬,再加上真正見過他的人沒有幾個,所以,很多人都是把意淫對象鎖在了顧邵陽身上。顧少一回國,很多家媒體的狗仔就已經跟蹤偷拍了,顧邵陽的照片,不止一次上過媒體。
“顧少?那真的是顧少嗎?真人比照片上的還要帥。”
“最近是撞了什麼大運?前幾天剛剛見過總裁,今天又偶遇顧少,看來我的桃花運真的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