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舒同一把扶住她,但見她嘴唇發黑,人也暈了過去。
“米寶……喂……米寶……”
他抱住她就往外跑:“司機,馬上叫司機……”
米寶醒來時,手上掛著吊瓶。
她看著雪白的牆壁,十分茫然,不知身在何處。
門開了,歐舒同進來,見她睜開眼睛,笑眯眯的:“米寶,你可終於醒了。你昨晚高燒到快四十度了,差點把我嚇死了。米寶,要不是我及時送你到醫院,你幾乎被燒死了。看,我又救了你一命,快感謝我吧。”
米寶也不回答。
他走到她麵前,很悠閑地搬一把椅子坐下:“怎麼?被我的救命之恩感動得無以言表?”
米寶氣得笑起來。
他板著臉:“好厲害,居然會笑。”
她非常非常憔悴,頭發淩亂,嘴唇也幹裂了,昔日水靈靈的雙眼也失去了光華,沒精打采的。
“米寶,你這樣子就像是霜打過的茄子,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原配的份上,我真是懶得搭理你。”
她要發怒,可沒力氣,幹脆拉了被子蒙著頭。
他一把將被子掀開,笑眯眯的:“米寶,我約了一個很著名的醫生,等你痊愈後,他就來給你做斷指種植手術。”
她淡淡的:“歐少何必費心?”
“費心?我的確得費點心。不然,今後我倆一起交際應酬時,人家看到我老婆是斷指,這可就丟臉了,不是嗎?我這個掛名丈夫,大麵上還是需要過得去,對吧?”
她十分疲憊,沒精神跟他鬥嘴。
“我要出院。”
“病還沒好呢。”
“這種病,沒必要住院。”
“米寶,這可大意不得。”
她又怒了:“我說出院就出院,我討厭呆在醫院裏。”
“為什麼?”
“滾!不要再來煩我。”
他一怔,也不敢問她原因,隻是訕訕地:“好好好,你說出院就出院。”
出院的時候,還在發燒。
可是,米寶堅持,回到家,蒙著頭就大睡。
入夜,狂風大作,暴雨攜著雷電,砰砰砰的敲在窗玻璃上,聲勢驚人。
歐舒同悄悄推門進來。
一個閃電將屋子瞬間照亮,米寶忽然跳起來,極度驚恐:“是誰?是誰?……別過來……不許過來……”
歐舒同大驚失色:“是我……米寶……是我……”
她往後就倒,歐舒同扶住她時,她已經暈過去了。
歐舒同抱住她,但覺她幾乎失去了分量,輕飄飄的,這才察覺,她的身子究竟虛弱到了怎樣的地步。
也不知怎地,忽然覺得很難受。
他將她放在床上,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迷亂中,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竟然也死死抓住他的手。
整整一夜,她也不曾放開。
好幾次,歐舒同腿腳都麻木了,可是,但見暗沉的夜燈下,她滿臉惶惶之情,便心有不忍,一直坐到天亮,她翻身鬆手,他才站起身。
整個人都僵硬了。
醫生來做了詳細檢查。隻說是受了驚嚇,斷指後多天傷勢沒處理好,有敗血症的跡象,身體抵抗力極差,所以,病情反複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