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寶走到家裏的紫藤花架下,聽得喊聲:“米寶……米寶……”
她回頭,看到歐舒同居然從後麵追上來。
“米寶……”
歐舒同的神色有點尷尬。
“米寶,你在散步?”
她繼續走。
“還沒吃晚餐吧?回去一起吃吧。”
她搖搖頭。
“要散步?我陪你走一走?”
她快步往回走。
歐舒同跟上去,她忽然回頭,歐舒同嚇一跳。
“崔三虎還跪在大路上,你找幾個人將他送回去。”
他十分好奇:“米寶,你是怎麼做到的?原來你居然還是點穴高手。這可是我第一次親眼所見。難道你就是武俠小說中那些深藏不露的高人?這一招好帥,比動不動就放槍牛逼多了。教教我,到底怎麼弄,好不好?”
她往前走。
他亦步亦趨:“教教我唄,我可以拜你為師。”
“別怪我沒告訴你,你的大舅子要跪久了,丟臉的可是你。”
大舅子?
好驚悚的稱呼。
歐舒同大笑:“我巴不得他在那裏跪一輩子,跪得再也不敢來我們家才好。我怎會去救他?我瘋了嗎?”
他果然沒去救崔三虎。
她飛快地回到臥室,嘭的一聲關了門。
歐舒同站在門口,隻能苦笑。
米寶靜靜地躺在床上。
想起老爺子的一番囑托:“米寶,我希望你不要和舒同離婚……”
我如果不和歐舒同離婚,就跟你的原配一樣,眼睜睜地看著別的女人大著肚子生下兒子,然後,登堂入室――之前,看著老爺子身上那股死氣--她不願意和將死之人鬥氣,所以,這話沒說出口。
如果崔蓮心不是意外流產了,很快,便是下一個林月如。
她十分茫然:自己真的有必要留下來再堅持一年嗎?
她打開電腦,看到自己的賬戶。
不過再堅持一年,就會再增加八位數美金的存款。
試想想,多少人兩年時間能掙到八位數美金?
有了這筆錢,毫不誇張地說,一生無憂。
她默默地關了電腦。
連續幾天,米寶從不踏出臥室半步,歐舒同在家的時候,甚至從未見她開過門。菲傭說,歐太每天隻要一些小點心和咖啡,也從不到餐廳吃飯。
周五晚上,歐舒同忍無可忍,一直站在門口敲門。
幾乎斷斷續續地敲了快半小時,門終於開了。
米寶扶著門,極不耐煩:“有什麼事?”
歐舒同不敢置信。
眼前的女人臉色蠟黃,嘴唇幹枯,就連聲音也是嘶啞的。
她見他不答,立即準備關門,歐舒同一把拉住她,伸手就去摸她的額頭,驚呼:“米寶,你在發高燒。”
她十分不耐:“沒事。”
“什麼沒事?你都病成這樣了,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我屋子裏有藥。”
“藥也不頂用,我送你去醫院。”
她掙脫不了,勃然大怒:“你少管我的閑事。”
倉促之間,用力過猛,往後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