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憶(1 / 1)

杜拉斯說,當一個人開始喜歡回憶的時候,他就開始老了。

我最近特別喜歡回憶。

怎麼了呢?

我可是宇宙無敵開心果啊。

初中時窗外有一棵很安靜的榆樹,濃鬱的枝葉好像溫情的手在窗外搖啊搖。年輕氣盛的我們在窗內上演著一幕幕鬧劇,無外乎是因為名次表,因為流言蜚語,因為感到壓抑和不自由。有時生起氣來我會大聲地埋怨外麵的樹擋陽光或者擋不住陽光,而他隻是安靜地看著遠處雲卷雲舒,開著自己的花結著自己的果。

每天我迷迷糊糊走進教室,在夕陽西下時背起書包離開,單調的生活了卻充滿了自我的壓抑和不滿。和同學吵起架來誰也不讓著誰,甲乙丙丁對我的褒獎或貶損從四麵八方衝來擋也擋不住,拿到名次表後左右心緒的並不隻是成績本身更多的卻是他人的眼神……我在成長的道路上好像被人推搡著一樣,走的跌跌撞撞,和許多一樣處境的孩子一起被不明就裏地引向前方,我生命的舵手,卻是許多未必清楚他們對我有多重要的人。或許,我也在他人的生命中扮演著同樣的角色。

時常我也在安慰自己,曆史的長河中真正自己掌舵的又有幾人呢?當阮玲玉在暗礁上撞得香消玉隕隻留得一句“人言可畏”,當陸遊和唐宛被分在長河兩岸隻各自在岸邊含淚留下一曲《釵頭鳳》,當更多的人在河中隨波逐流唯唯諾諾直至消失……沒有人是自己的掌舵著。

但終於有一天,當親戚朋友正在為經濟係和法律係那個畢業後更吃香爭論不休時,一個小女孩問我,姐姐,你想學什麼呢?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我想學文學,當編劇,考北電。然後就愣在原地,啞口無言。

早上第一個進班級,空曠的教室裏隻有自己,我坐到窗台上把手伸出窗外拉住了那棵樹的手,就好像握住了自由一樣。它從未因為我罵它擋陽光或擋不住陽光而挪動位置,因為他知道自己隻是我的插曲,我的言論從未影響它看雲的心情,更不曾左右他的開花結果。隨清風拂過散落一地的榆樹錢是他無言的堅持和忠誠,堅持自己的選擇,終於自己的靈魂。

我不想再為他人壓抑和打磨,因為我看見蘇格拉底站在阿波羅神殿下對我說“認識你自己”因為我看見三毛背起行囊行走撒哈拉無視所有世俗阻擋的美麗背影,因為我聽見但丁在天堂說“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因為我聽見窗外的樹的告誡,要忠誠自己心靈的選擇。

不再為他人眼中未必完全的我而神傷,我的一切都由我開創由我承擔,任憑你喜歡或厭惡,我自有我舞步輕揚。如果願意,我們可以一同看天邊雲卷雲舒,選擇一個喜歡的方向,奔赴遠方無怨無悔,去開自己的話,結自己的果。

林以沫,加油。

就算不是學霸,也要為自己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