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是太後別有目的吧……
心中雖然如此想,卻也不敢對以珮直言,隻是好言寬慰了她幾句。又同蘭亭陪著她一起等待著良時到來,好將她送出府去。
此時,京城的另一邊,清河王府也開始準備迎娶的儀仗了。
嵐懌今日身穿一襲大紅色玄色邊金繡錦袍,上麵繡著四腳蟠龍的鏤空花紋,鑲邊腰係金絲滾邊玉帶,貴氣天成。正整冠理帶間,近侍忽地遞了一小張紙條來,“王爺,有人讓我把這個給您,您要看嗎?”
嵐懌眸光閃了閃,將那張紙條攥在了手中,屏退下人後始展開了看。紙條上卻隻有寥寥幾字,仍舊是那個娟秀的字跡,約定他在王府後花園荷池畔中一見。
今日王府舉辦婚宴,有賓客來得較早,都被安置在前院裏,她能悄無聲息地進來不足為奇。嵐懌注目了良久,終是抬腳走了出去。
遠遠便見荷池畔佇立著一抹窈窕人影,手裏提著一個食盒,身披杏林春燕的鬥篷,遮住了頭。聞見熟悉的腳步聲,她回過了頭,對他露出一抹風露清愁的笑容,“你還肯來見我。”
嵐懌眸中閃過幾分愧疚,“這些日子,你還好嗎?”
原本就是他為了報複太後對永安的處置而故意玩弄她的感情,待其付出真心後另討以珮,使謝家蒙羞。嵐懌做了二十年的溫潤君子,對這樣的事,其實是嗤之以鼻的。但那時候他的眼睛皆被仇恨蒙蔽,對自己的這點鄙夷,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以蓴伸手撫了撫鬢絲,恬淡微笑,“我很好。陛下待我極好的。”嵐懌卻盯著她微隆的腹部,澀然無語。
一片沉默之間,還是謝以蓴先開了口,她走至池畔涼亭中,將食盒裏的一壺酒、兩個杯子取出來,一邊倒酒一邊緩緩地道:“其實我今日過來,也不是為了什麼大事。我隻是想問一句,當日|你為什麼一句解釋也沒有,就向太後迎娶了珮兒?”
嵐懌心中微微一痛,痛苦閉目,“我承認,當初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是我對你不住。不僅負了你,也負了珮小姐……”
以蓴卻微笑,“原來如此。”
她歎息一聲,仍舊微笑著注目於他,“不提這些。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咱們也算是老朋友,我不能出現在你的婚禮,便來提前向你道賀。”
“本宮先幹了。王爺請隨意。”她舉起那杯放在自己身前的酒,抬袖欲飲,卻是轉換了稱呼。嵐懌眼中一緊,忙阻攔道:“娘娘既有孕在身,還是不要飲酒了。這杯小王接了便是。”
說完,奪過她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以蓴靜靜凝望著他飲盡了那杯酒,目中有晶瑩的光一閃而過,但她很快瞬瞬目,依然微笑,“多謝王爺體諒。”
“本宮就在此預祝王爺和王妃,白頭偕老,永結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