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諾被我這麼一問,好像突然間被雷擊到,全身動蕩不得,哼了一聲,才破口說話:“不是,你們怎麼今天突然問起這個?”
我語氣鄭重地強調:“到底是不是?”
他眼中寒意淩然:“易宋大將軍,不是你們所說的競,我不知道你們的競到底和我們的大將軍長得有多像,但是我從小就跟隨著他,他是易老將軍的獨子,他隻有一個名字,那就是易宋。”
不願承認的事實,最終還是被戳破了這層薄薄的紙。
我喃喃:“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俄?”
我大聲地朝他吼道:“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杜諾被我的聲音嚇到,而我卻哆嗦著嘴唇,抽泣了起來。
屋子裏又是一片寂靜,他們都不敢說話,怕一不小心說錯就會觸動我敏感的神經。
怎麼會不是競呢?我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呢?是他們搞錯了,還是我哪裏搞錯了?
良久,聽見杜諾說道:“你們能暫且出去一下嗎?我跟依迷說幾句話。”
紅數他們相互看了一眼,撇著嘴,無奈地走了出去。
最近這些天,杜諾和他們幾個混得都很好,他們在這裏也是因為有杜諾的照顧,才可以這麼輕鬆,不然早就被公主的人給整死了。
我一副神不守舍地坐在床邊,兩眼發直地看著地上,杜諾什麼時候走到我的麵前,我都不知道。
他俯著身,問我:“依迷?”我怔了一下,緩過神來,抬起眼眸看著他,杜諾搬來一把椅子,坐在我的麵前,跟我說起了易宋:“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樣。
這樣失魂落魄,還是因為一個女生。
以前的易宋將軍,一心隻有上場殺敵,報效國家,從沒有想過其他兒女之情。
正是因為這樣,他每天都過得平平淡淡,沒什麼歡聲,也沒有什麼痛苦。
昨晚,你也看見了,他是那麼的痛苦,心裏的掙紮,每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我一直站在你們的後麵,我看見,當他一把摟住你的時候,好像擁有了整個世界,他的表情是那麼的滿足,那麼的安逸,那麼的幸福。
我從來沒有看過他這麼痛苦過,也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
那個平日裏麵無表情,根本就不像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的大將軍,自從你來了,他的表情開始豐富起來。
因為你。
有時我看見他在背後偷偷看你洗衣服,他用心地品嚐你做的每一份餐點,看到你是,他本來煩悶的心情,堵壓在他心頭的烏雲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化開了。
可是,他每天也都痛苦著,每當你叫他競的時候,前一秒還是高興的心情,下一秒就變得悲涼。
你知道這幾天他是怎麼過的嗎?他一麵要麵對皇上給的壓力,一麵又怕你知道他和公主要完婚的事情而離開,更害怕你知道他不是競後,不辭而別。
我知道你心裏隻有一個叫競的男人,可是求求你依迷姑娘,我們家大將軍,從小雖然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但是他過得並不開心,隻有你才能給他快樂,我求求你不要走好嗎?”
杜諾突然跪下,我有點措手不及,趕緊把他拉起來。
可是杜諾說什麼也不起來,非要我答應他,現在我的腦子一片混亂,根本不知所雲。
“杜諾,你別這樣,感情這種東西是勉強不來的,你現在這麼做也是沒有用的,如果他真的不是競,我會選擇離開。”
扶不起來,我也不想隨口答應他,如果這個易宋將軍不是競,,那麼我的競一定還在某個地方等我,我又怎麼能呆在這裏呢?
雖然每個人都在說易宋將軍不是競,但是我還是想親自找他去確認。
看見公主挽著易宋將軍的手,走出蒙古包,公主幫他整理了下衣服,暖暖的晨曦中,他們兩個是那麼的般配,就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如此美好的畫麵,讓我卻步了,不敢再靠近,生怕自己破壞了這麼美好的畫麵。
杜諾也趕了過來,他看我站在那裏不敢靠近,就故意咳嗽了幾聲。
看來這是他的老辦法了,也是他唯一知道引起別人注意的方法。
易宋和公主都往我們這邊看過來,公主朝我白了一眼,別過頭,臉馬上就拉下來了:“一大清早就看見狗屎,真掃興。”
杜諾輕輕推了我一下,我往前跌了幾步,回頭看他,隻見他小聲地說:“你去找他問清楚。”
誰不知道他的花花腸子,哪裏是希望我找易宋將軍問清楚,而是在為我和易宋將軍創造機會。
不過,有他的鼓勵,我有了些勇氣,終於能上前走了幾步,可是李竭卻從旁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