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箏一邊洗碗,一邊想著那個吻,傻傻的笑著又紅了臉。陸南卓的母親在一邊幫忙著收拾,看著兒媳婦莫名其妙的笑容,有些失望剛才老夫人怎麼沒問完就走了呢!

婚禮如期舉行,陸家在瀾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再加上在商場上的地位,自然是賓客爆滿。

儀式開始後,新郎站在會場的前方,新娘在萬眾期待中,在伴娘的陪同下,款款而來。

一直靜默的陸南卓看著鬱箏一身白紗勝雪的走出來,忽的抬步,眾人正在疑惑新郎將要去哪裏時,隻見他平穩堅定的走過紅地毯,留下一行無聲的淺印。

陸南卓卓爾不凡的身姿挺拔堅毅,深邃的視線始終集中在那抹身影上,目光專注,一貫清冷無波的眼睛裏滿是柔和的光芒,微微彎起的嘴角帶著溫柔的紋路。

他走過去,對她伸出手,修長有力的手指在燈光下泛著瑩白的光暈,耐心的停留在她麵前。

鬱箏一身潔白的婚紗,頭上戴著鑲滿鑽石的皇冠,溫婉的笑容在燈光下更加的動人美麗,看著男人伸出的手,她淺淺一笑,緩緩地把手放入他的手心,無名指上的克拉鑽戒燦如星辰。

原來,因為鬱老爺子近來身體不好,一直臥床著,今日是為了孫女的終身大事強撐著出院。考慮到老爺子的身體狀況,所以婚禮就省了女方長輩牽著她走紅毯將她交給新郎的環節,取而代之的讓新郎自己主動過去牽著新娘。

婚禮的證婚人是陸南卓的父親的一個朋友,極德高望重,說出的話,字字句句都是金石之音,擲地有聲。他們在眾人的鼓掌和祝福聲中溫柔的擁吻,然後十指相扣,互相牽著一起走向坐與高堂之上的長輩。

陸南卓接過一杯酒,恭恭敬敬的端到鬱老爺子麵前,深深的鞠躬,“爺爺,這些年,您辛苦了。”

鬱老爺子身體欠佳,卻精神很好,滿意的看著孫女婿,拉過他的手,托付道,“南卓呐,小箏我就交給你了。”

陸南卓回握著鬱老爺子的手,認真嚴肅的道,“爺爺,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她一生一世。”

那天的熱鬧隻能用盛況空前來形容,鬱箏饒是不喝酒的人,在那樣一個特殊的時刻也被迫喝了不少。絲絲和小綠作為伴娘,親眼見證了一對新人間的默契和溫情,終於放下心裏的憂慮。

兩人後來都有些醉,原本是有一棟別墅作為結婚之用的,可是他們那個樣子,陸南卓的父親等人也不放心,於是都接回了家裏,把陸南卓的臥室當成了臨時新房。

兩人一回家,都像是被抽走主心骨的皮娃娃一般癱軟下來,懶懶的躺在床上。

陸南卓趴了一會兒,起身搖搖頭,感覺好了一些,就去叫身邊的女人,“小箏,洗了再睡?”

鬱箏大腦是清醒的,隻是太困太累,朦朦朧朧“嗯”了一聲,坐起身,“——好。”

她腳步淩亂的進了臥室,拍上門。陸南卓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一聲苦笑,又倒回床上——她醉成那樣,怎麼洞房花燭啊?

真是傻!怎麼讓她喝醉了!

果然,那一晚,終究是沒有洞房花燭。鬱箏洗完澡出來,他又進去洗,等他從浴室出來時,床上的女人已經睡的昏天暗地。

可是,該來的總要來。

於是,淩晨三點時——

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陸南卓微微驚醒,見身邊的女人似乎坐起身,他沙啞的聲音輕喚,“小箏?”

鬱箏一震,“——嗯?”

“你要幹什麼去?”他也微微坐起身,黑暗中,暗黑的眸子閃著蠱惑人心的光芒,意味不明的盯著她。

“我渴,想去倒水喝。”她微微弱弱的說。

陸南卓徹底起身,擰開床頭燈,體貼的把光芒調暗,掀開被子下去,“你睡著吧,我去倒。”

她還沒來及說話,他已經下了床,朝門邊走去。

鬱箏輕咳一下,潤一下幹涸的嗓子,視線無聊的轉轉,看到床上他睡得那一邊,他剛起身離開,床墊還是微微下凹的樣子,不由得一陣恍惚。

似乎就是現在,她才意識到他們同床共枕了,以正式夫妻的身份。

啊——

她一驚,昨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可是——

她想起自己洗完澡就爬上床睡得不省人事,把他一個人晾在一邊,心裏不由得慌亂一片。天呐,這怎麼辦?世界上怎麼會有她這麼笨的人!

陸南卓端著水杯回來,就看見睡意朦朧的女人一幅失神的樣子靠在床榻上,淩亂的睡衣前襟微微敞開,露出她曲線柔美的半個酥胸,他不由得步伐一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