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信,這樣貧窮的人家會不想要錢。
那老婆婆果然看了看薇拉,揉揉眼睛,接過銀子,放在牙上咬了咬,然後臉色十分激動,大聲衝身後喊道:
“媳婦,快準備飯菜!”
然後又兩眼放光的盯著銀子,喃喃道:
“這麼大一錠銀子,老婆子我一輩子都還沒見過呢。”
一秋與薇拉對視一眼,笑了笑,就說嘛,有錢能使鬼推磨。
兩人順利的找到了住所,又吃了一頓飽飯,雖然都是些家常便飯,但是餓了吃什麼都香。
那個小媳婦很年輕,也有幾分姿色,隻是令薇拉奇怪的是,這家確實沒有男人在家。
難道全都抓住征了兵?薇拉想起那天在山上,聽到那個祈禱的婦人說的話。
吃完後,小媳婦去收拾房間,家裏隻有兩間住房和一間柴房,老婆婆說:
“要不我們三個女的擠一間,小師傅住另一間?”
薇拉有些猶豫,畢竟她不想讓人家看到她的相貌,以免這些無知的人又把她當妖怪,但是確實沒有其他辦法,難道和一秋住一個房間?
薇拉倒無所謂,就怕這婆媳倆又要胡思亂想了。
一秋見狀,說道:
“施主客氣了,我一個出家人,住哪都行,我就睡柴房吧。”
既是如此,隻能委屈一秋了,薇拉也道:
“嗯,就這麼辦吧,我這個人喜靜,一向是一個人睡,不習慣和別人擠。就委屈婆婆和嫂子擠一下了。”
看在銀子的麵上,這婆媳倆當然沒有異議。
趁著小媳婦給收拾房子,薇拉問道:
“請問大嫂,這是什麼地方?”
“姑娘,你們是遠道而來吧?我們這裏屬於北靖郡,一個偏僻的小鎮。”那小媳婦邊鋪床疊被,邊道。
北靖郡?沒聽過,今天狂奔一天,根本連方向都沒管。
“是的,我們從京城來,也不知道這裏離京城有多遠了?”薇拉說道。
“從這裏,往東南,大約不到兩百裏,就是京城了,姑娘怎麼到我們這偏僻的地方來了?”小媳婦說道。
“呃,沒什麼,我們出來找人的,隻是沒找到。”鬱悶,怎麼往西北方向來了?
本來還打算出了京城回後漢呢,結果南轅北轍,跑錯方向了,還要再跑回去。
“哦,勸姑娘一句話,如果找不到人的話,就趕緊回京吧,不要在這邊多逗留了。而且,萬不可再往北去了。”那小媳婦說道。
“嗯?為什麼?”薇拉納悶兒。
那小媳婦歎息一聲,說道:
“再往北一百多裏,已經沒有什麼人煙了,都被北胡的那些強盜踏平了。據說,老弱病殘全被殺光,男人都抓去做苦力,女人和孩子都被抓去吃了,想想都害怕,我也和婆婆商量著,等俺家男人回來了,就想辦法遷往南邊去,這些鄰居,大凡有些錢的,也都準備遷了。”
“啊?吃人?居然有這種事?!”薇拉大驚,覺得北胡人燒殺搶掠或許正常,但是吃人——實在是太血腥了吧?
小媳婦見薇拉似乎不大相信,忙道:
“姑娘,那些胡人殘忍野蠻,比吃人更加殘忍的事恐怕也是做得出來的。”
“哦,既是如此,明天我就起行往南邊去了,隻是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馬車店?”不管吃人的事是真是假,萬一被胡人抓去了,那肯定是沒命了,還是趕緊閃人吧。
小媳婦想了想,說道:
“馬車店沒有,不過鎮東馬老爺家裏有馬賣,姑娘可以考慮一下。”
騎馬?還是算了吧,薇拉想起在現代時騎馬的經曆,那叫一個膽戰心驚,還吐了個稀裏嘩啦,而且那時隻是騎著玩玩,現在若是騎馬趕路,估計還沒上路呢,自己的小命就先交待了。
“哦,謝謝大嫂了,我都忘記了問,大嫂如何稱呼?你丈夫是做什麼的?”薇拉見那小媳婦收拾好了要離開,於是問道。
那小媳婦倒也是個愛說話的人,對薇拉也很熱情,說道:
“我夫家姓林,他們都喚他大林,喚我大林嫂,我那男人去一個親戚家奔喪了,因為路途遠,去了兩三日了,估摸著這一兩日也該回來了。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哦,我叫薇拉。”
“薇拉姑娘,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回房了。”大林嫂說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