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私情(1 / 2)

尉遲霖氣呼呼地嚷嚷著,幸而唐木的主院向來不讓下人隨意靠近,唐顏夕也不怕叫人聽到了。

事實上,早在聽到尉遲霖提起百裏瑭的時候,唐顏夕就覺得原來就不甚輕鬆的心情頓時又壓抑了幾分,越聽著她的指責,便越覺得自己有類似於難過的情緒洶湧著。

隻是難過之餘,唐顏夕還是不忘解釋,“我隻是睡了阿木的床,又不跟阿木一起睡。”

“你竟然真的承認你睡了皇甫唐木的……床?”尉遲霖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你說你睡了木王的床,可是又不跟木王一塊睡?”

唐顏夕點頭,一臉的無辜。

尉遲霖小心翼翼地問,“那木王睡哪?”總不會是,睡地板了吧?這可是真的不得了。

唐顏夕隨手一指主臥旁邊的廂房,“那間。”

尉遲霖頓時一愣,好半晌,才訕訕反應過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不是睡在同一個屋子裏啊,不過,木王竟然把主臥都讓給她了,那不還是證明兩人如今關係匪淺嘛?

尉遲霖眼裏再次燃起熊熊烈火,燒得唐顏夕那叫一個莫名其妙。

且不說唐顏夕從小就跟阿木住在一間屋子裏,“阿木的房間就是我的房間”這種意識想當然地存在著,加之先前阿木讓她在這屋子裏養病,唐顏夕發現這屋子更暖和更大,於是就一直住了下來。

人言可畏的說法,在唐顏夕這裏本就不值一提,更何況在木王府裏,皇甫唐木不讓提,又有哪個下人膽敢隨意嚼舌根。

唐顏夕以自己坦蕩蕩的胸懷承受著尉遲霖的怒火濤濤,最終以尉遲霖的失敗告終。雖然尉遲霖跟唐顏夕一直不對盤,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並不覺得唐顏夕是那種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女人。

“你既然說你與皇甫唐木沒有私情,那我問你,百裏哥哥明明和你一起離開,為什麼如今毫無蹤影?”

“阿瑭本來是跟我在一起的。”唐顏夕低了低腦袋,感覺胸口的壓抑愈發的明顯,“可是發生了一些事,阿瑭不要我了。”

最後那句,唐顏夕帶了幾不可聞的鼻音,聲音不自然地沙啞了兩分。

“啊?”尉遲霖下意識地想說不可能,百裏哥哥也不是會始亂終棄的人,但是轉念之間,眼眸驀地大亮,“啊?”

唐顏夕看著她眼睛驟然一亮的模樣,幾乎是立刻知曉了她的想法,在這種時候,她的感覺敏銳不已。

“阿瑭是我的!不許你肖想我的阿瑭!”

尉遲霖哼了一聲,狠狠瞪她,“你簡直低俗!難怪百裏哥哥不要你!”

最在意的話往往會成為一個人最致命的弱點,比如在尉遲霖麵前說“孤兒”,在唐顏夕麵前說“不要你了”。

唐顏夕當時就有些蔫了,也不跟尉遲霖吵了,默默轉身,默默坐到一旁的石階上,抱著膝蓋不說話了。

尉遲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人這般模樣。

天色黑沉,夕陽隱約的光芒已經降去,大片的黑暗從唐顏夕身後的天空中籠罩下來,竟讓她顯得無比消沉和壓抑。

唐顏夕如果和她吵,尉遲霖還能肆無忌憚地罵嚷幾句,但乍一看她這般模樣,自己倒是罵不出來了。

皇甫唐木前腳剛出了木王府,尉遲霖後腳就上門的消息不過半個時辰已經傳到皇甫唐木的耳中,他抬頭看一眼正在宴上與皇甫擎舉杯的尉遲卿同,雖是武將出身,但舉手投足間卻不似武將般的粗魯,眉宇間更帶沉穩妥重,確實擔得起尉遲家的名聲。

正打量間,尉遲卿同一雙眸子如聚沉沉掃過,對上皇甫唐木的眼,卻依舊一派落落大方,稍稍舉杯,“先前木王出使淵國期間在下有君命在外未能接待,今日這杯酒還要再敬木王殿爺。”

皇甫唐木稍稍抬臂,“尉遲大人客氣了。”

皇甫擎嘴角噙笑地看著兩人,眼角掃過首座上顯然已經疲憊了的夷皇,離開席還不到一刻鍾便已經是這樣的疲態,他的父皇也是老了啊。

手中酒杯水影瀲灩,皇甫擎嘴角笑容越見溫和。

“木王今夜心不在焉,莫非還是在擔心府上的顏夕姑娘?本王聽聞顏夕姑娘先前受傷後身子一直欠妥,說起來本王府上還有早年父皇禦賜的上等靈參,若父皇不介意,就讓兒臣借花獻佛,也算是給本王那未來的弟媳一份禮。”

夷皇早就倦了,底下在說什麼也懶得認真聽了,但是齊王問到自己,也隻能強打精神,點頭滿意道,“如此也好。”

夷皇發了話,皇甫唐木隻得跟皇甫擎一同起身謝恩,又見一旁的慕容連馨盈盈起身,聲音銀泉出聽,“王爺,臣妾和顏夕本就相識,她在病中我都不曾去探望過,不如明日就讓臣妾將靈參送到木王府上,可好?”

以這樣的宴席場合來說,一般女眷不該出席,隻是因為慕容連馨是剛剛從國都遠嫁而來,與尉遲家淵源又深,這才特別允許一同出席。

慕容連馨這樣一出聲,便將尉遲卿同的注意引了過去,她又順勢說道,“說起來,顏夕先前和尉遲家的表小姐還有一段不愉快,尉遲大人當時不在國都,想必也沒有見過顏夕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