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顏夕聽到這裏,猛地抬頭,杏眸底滿是不可置信,“阿木,你在說……”什麼?
她怎麼會不是阿瑭命裏的那個君後?
她不就是跟阿瑭吵了個架嘛?為什麼就不是君後了?
唐顏夕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不夠用了。
宋管家不知何時已經悄悄退下,湖心亭隻有四麵被水圍繞著的兩人,這裏確實是個攤牌秘密的好地方。
一陣寒風吹過,湖上的枯荷瑟瑟顫抖。
唐顏夕腦中混沌不堪,聽著阿木將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說給她聽,而後,那天阿瑭跟她說話的每一個表情和情態似乎都清晰地再次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當時,她整個心思都在阿瑭問的那個難題上,根本沒有去注意。
阿瑭問她這話的時候,心底有多麼的矛盾與掙紮,而後,在聽到她的回答後,又是怎樣的失望和無力……
心口處像是破開了傷口,一抽抽地疼著。
原來,她竟不再是他命中的良人。
唐顏夕有種應該是牽扯一生的羈絆被驟然扯斷的疼痛感。
少了那層羈絆,忽然之間,唐顏夕覺得自己跟阿瑭已經變成了陌生人……
怎麼能這樣?
她和阿瑭怎麼能是陌生人?
就算她不是那個君後,阿瑭怎麼能就這樣放棄她?
唐顏夕第一次感覺到,世界似乎並不那麼真實。
心像是空了一塊,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填滿,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沒有動作,更不知道該怎麼動作。
就像這個孤獨立於湖心中的湖心亭。
與陸地隔絕,像被世界拋棄。
“顏夕。”
皇甫唐木輕聲喚她,唐顏夕呆呆的抬頭,表情迷茫。
“你的任務結束了,不需要再繼續待在百裏瑭的身邊,從今往後,你隻需待在我的身邊即可。”
唐顏夕的嘴巴動了一動,表情越發的茫然。
皇甫唐木看著她放空思考的模樣,似乎是歎了口氣,終究上前一步,湖上有涼風吹過,拂起皇甫唐木的衣袍,唐顏夕感覺阿木的氣息驟然靠近,下一秒,唇上驀地一涼。
阿木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唇上軟軟的感覺那麼清晰,和阿瑭不同的是,阿木的唇很涼,薄薄的帶著寒涼的味道。
愣了足有七八秒,唐顏夕才終於恢複了思考。
下意識地便要後退,就在她有所動作的瞬間,皇甫唐木輕輕巧巧地離開了她的唇,表情平淡,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
唐顏夕懵了,“阿木?”
“隻要你願意,你可以不需要再和百裏瑭甚至整個卑族有任何的關係,未來,隻要待在我身邊便好。”皇甫唐木淡聲說著,那雙黑色的瞳第一次帶上唐顏夕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下意識的,讓人有些慌。
皇甫唐木見她依舊不動,隻道,“這裏風大,回去吧。”
說著,便伸手去牽她的,唐顏夕像是嚇了一跳,手上微縮了縮,皇甫唐木臉色不動,隻是牽長了手臂,直接將她的手緊緊握住,然後不由分說地帶著她離開。
唐顏夕看著前方屬於阿木的背影,腦子裏混沌一片,恍惚覺得這世界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那一個,阿瑭,阿木,全都變了,那她呢?
她曾經以為阿木就是她的天,她可以為阿木做任何事情甚至為他去死……阿瑭是不是也因為這樣,所以才會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