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顏夕捏著手上的那封信,甚至連寫信人也沒看,隻道,“這是哎呀送來的信。”
唐顏夕望向皇甫唐木,表情執拗而考究,“這是哎呀給我的信。”
如果不是她聞到信上有青白的氣味,阿木是不是不打算把哎呀給她的信交給她了?
唐顏夕想到這裏,心頭驀地有些發悶,拽著那信封三兩步走到皇甫唐木的跟前,揮舞著手上的信封不無鬱悶地問,“阿木,你為什麼不把哎呀的信給我?”
皇甫唐木隨顧其他,隻看她一眼,“信不是已經在你手上了嗎?”
“那是我剛剛發現才搶過來的,你沒打算給我!”唐顏夕表情認真,盡管偶爾迷糊,但是她對阿木的了解還是足夠深的。
阿木沒打算把哎呀的信給她。
為什麼?
這一個月來,哎呀不可能隻寫過這麼一封信才是。
“阿木,你是不是把哎呀給我的信都給扣了?”唐顏夕徑自問他,表情嚴肅,“還有阿瑭的信,你是不是也把阿瑭的信也……”
“沒有他。”皇甫唐木不緊不慢地打斷她的話,語氣平淡而深沉,隻看著她道,“百裏瑭沒有給你寫過信,除了上次一封,和這一封,那個叫紀染的少年隻給你寫過兩封信。”
皇甫唐木不是喜歡找理由推脫的人,既然被她看見了,他自然也就不瞞她了。
他的性子便是如此,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既然不瞞著她,自然也不會說謊話安慰她。
唐顏夕聽著他的話顯然愣了一愣,低頭,固執般的低喃,“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皇甫唐木問她。
唐顏夕又是一愣,“因為……”
她很想說阿瑭舍不得不理她,但是阿木不會說謊,那阿瑭為什麼都不關心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阿瑭為什麼不關心她了?
唐顏夕覺得有什麼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應該是,某種暗示?
是……
就在唐顏夕覺得有種答案要呼之欲出時,皇甫唐木忽然天外般的說了一句,“這一個月來,你都沒有動過你的隱藏鐲嗎?”
唐顏夕身子僵了一僵,幾乎是立刻抬手,手指熟悉而靈活地打開隱藏鐲的開關,想要探一探鐲子空間裏的東西可是……
沒有……
她清空了空間就是為了安放阿瑭的泣血盒,可是,為什麼沒有?
阿瑭讓她保管的泣血盒去哪了?
“阿木,你……”
知道隱藏鐲秘密的人除了她和阿瑭以外就隻有阿木了,唐顏夕不習慣懷疑阿木,但是下意識般的,她居然想問是不是阿木把她的泣血盒給拿走了。
皇甫唐木因著她這一聲開頭微微皺眉,倒叫唐顏夕不敢再問下去。
她縮了縮腦袋,看著阿木的雙瞳深了又深,盯著她,好半晌,才終於再次開口。
“看來,前些日子低燒不斷當真是把你的腦子給燒壞了。”
皇甫唐木不無惋惜地歎了一聲,唐顏夕心頭一動,低著腦袋,隻覺得腦中有些空白,盡管如此,屬於阿木的聲音還是不斷傳入她的耳膜,經過神經中樞,將所有的信息傳遞到她的意識裏——“當日百裏瑭把你弄暈,除了向我討回虎符,便也將你手上的泣血盒一並拿走了。”
“顏夕,百裏瑭要與你決斷,你就一點沒感覺出來嗎?”
“……不要再說不可能,既然知道你不是他命中注定的君後,他自然不會繼續為你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