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徹底傷透了(2 / 2)

但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他不屑用這樣的方式摧毀她的信念。

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對於顏夕的重要性。即使他當初讓她和百裏瑭在一起,在最危險的時候,她還是奮不顧身地回到自己身邊,所以,往後也會一樣。

顏夕最終會回到他的身邊。

而且,永遠不會再離開……

他也不打算再讓她離開。

“好好休息,過兩日我就帶你出門走走。”皇甫唐木輕描淡寫地將話題轉了回來,隨手拉過她放在床沿的手,放在自己的掌中,微微摩挲。

唐顏夕看著阿木的動作,表情有些茫然,還有些莫名,直到阿木起身離開,她才恍惚覺得,這幾日的阿木,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接下來的日子,顏夕專心養著自己的身子,也聽說大雪之後,宮裏的夷皇原本就病痛不斷的身子再次驟然病倒,而且有愈演愈糟的趨勢。

也正因為如此,原本一直暗中較量著的皇甫擎和皇甫唐木漸漸將爭鬥搬到了台麵上,朝中兩派很是鬥爭鮮明,而身處這兩派鬥爭之外的,還有皇甫靖一派。

皇甫靖與其說是跟著兩個哥哥爭皇位,倒不如說是隨著心情給兩人下絆子。

他不偏向任何一派,夷皇病倒後,他反倒一改先前激進的性子,一副坐觀局外的模樣,偶爾橫插一腳給這邊使個絆子,偶爾在這邊落了下勢的時候跟著踩上一腳或是扶上一把,連皇甫唐木也漸漸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

而在那段日子裏,唐顏夕沒有受到來自阿瑭的任何消息,更叫她奇怪的是,連哎呀也沒有給她寄過隻言片語。

這簡直太奇怪了。

阿瑭生她的氣不給她寫信也就算了,哎呀一直很依賴自己,之前她快好的時候少年都每日過來不厭其煩地問她好沒好,就算阿瑭讓哎呀跟著離開,哎呀也不可能連一點消息也不給他傳吧?

還是說……

阿瑭那邊出了什麼意外?

想到這裏,唐顏夕心髒突突地跳了幾跳,也顧不得許多,忙不迭的就要出門,想了想,又返身抓了一件狐裘披著。

這兩日雪已經化盡,天氣算不上冷,但是唐顏夕害怕又像上次一樣不小心就寒氣入侵,又平白折騰自己一遭。

出了主院,唐顏夕隨手抓過一個下人細問,便知阿木這會兒人正在湖心亭。

皇甫唐木本身對於府中鑿湖並不熱衷,隻是夷國皇脈屬水,所以基本上每個王爺府邸都會鑿出一片小湖再依小湖建起府邸。

因為是冬日裏,庭院湖邊栽植的枯荷在陰沉的天空下就像一副暗啞的墨水畫,唐顏夕遠遠過去,便望見阿木一身墨色錦袍,在那墨水畫中端的是憑欄玉立,她沿著湖岸繞道湖心,才發現湖心亭除了阿木,還有宋管家。

先前因為如絨一案皇甫唐木將府裏原來的老管家處置了,這位宋管家便是後來又提拔上來的,做事低調穩妥,尤其是她病中時候他各項安排都十分貼心妥當,唐顏夕對這位宋管家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他手上拿著一封信件,似乎正向阿木彙報著什麼。

唐顏夕疾步從長廊走向湖心亭處,盡管步履匆匆卻依舊沒有半點腳步聲,這是唐顏夕多年來被訓出來的習慣,所以當她走到湖心亭的中央,還隱約聽到宋管家說,“……是不是依舊把東西都截下來……”

宋管家說到一半,卻叫皇甫唐木擺手示意他住嘴,黑眸幽幽轉過,宋管家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乍見正站在湖心橋中央的唐顏夕,臉上顯然嚇了一跳。

這人是什麼時候走到那裏的?

尤其湖心橋造的是木造,一個人走路再輕,走在木橋上總會給人些微細微的察覺吧?

宋管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疑慮,一瞬的驚詫後,便又恭敬地朝唐顏夕頷了首。

“唐姑娘。”

說著,又朝皇甫唐木一頷首,隨即將手中信封不緊不慢地收進懷中,便要退下。

皇甫唐木看她站在原地不動,隻問,“怎麼出來了?”

“來找你。”唐顏夕說著邊往前走,湖心亭回去隻有這麼一條路,唐顏夕迎著宋管家走上前,宋管家微微頷首,在彼此擦肩的時間微微側身。

唐顏夕腳步一頓,突然之間,狐裘下的手迅速探出,在宋管家尚未來得及反應的瞬間將人直接製住。

宋管家本就不會武功,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暈。

“啊啊……唐姑娘,準娘娘,哎……您這是……”

話未說完,唐顏夕一手製著他,一手往他懷裏一探,下一秒,便將他放入懷裏的信封抽了出來。

“顏夕。”皇甫唐木喚她,聲音有些沉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