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吧,我可是聽媽說了,小柳回來了,你不是應該陪她吃飯逛街才對嗎?”沈莉撕開了薯片扔進嘴裏說的漫不經心。
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帶著歉意,轉頭對我說道:“依依,你別誤會啊,柳家隻是跟我們家是世交,從小就喜歡跟在我們屁股後麵,我跟行舟都把她當妹妹看待。”
“不好意思,晚上隻準備我與若依的飯菜,沒有你的份,你可以回去了。”沈行舟打斷了她的話,眼神淡漠。
回到北城後,沈行舟並沒有直接帶我回別墅,而是繼續讓我住在公寓。
他將我把行李提上公寓,兩人溫存了一會,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似乎有什麼急事,沈行舟掛了電話,甚至連晚飯都沒有吃,就又匆匆離開了。
因為沒有跟蘇茉說,蘇茉回到公寓的時候看到我有些驚訝,“清,怎麼這麼快回來?我還以為你會在那邊住更久一點。”
我搖了搖頭,“行舟他公司那麼忙,我不好總是霸占著他,再說,小店現在隻有你一個人在,總讓你這麼忙,我也過意不去。”
“沈行舟對你可真好。”她一邊幫我一起收拾了行李還有從小鎮一起帶回來的特產,一邊說道。
晚飯過後,蘇茉拿出了幾瓶啤酒,我們隨意地坐在客廳的地板上,邊看電視邊聊著天。
在小鎮度過的這幾天對我來說確實是很好的休假,小鎮裏雖然沒有大城市的發達,但民風淳樸,而且大家並不認識沈行舟,這讓我們得以像真正夫妻一樣的生活,無拘無束,不怕被發現,現在回想起來,仍然讓我覺得自己就像在做夢一般。
我把遇到王惠的事情說了出來,蘇茉聽了之後也不得不感歎世事難料。
自從搬到沈行舟的別墅後,我已經很久沒有與蘇茉這樣飲酒暢談。
蘇茉的心情似乎還不錯,問過之後才知道,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陳立澤終於也覺得她是個不錯的女人,決定同意幫李思明去說服他的父母。
蘇茉說,她與李思明商量了一下,等李思明的父母同意後,他們就馬上去領證,然後舉辦婚禮。
可我覺得她與李思明都是成年人了,即使不用父母同意也是可以自己去領證的,可是蘇茉說她想要自己的婚姻能夠得到長輩的祝福。
我這才想起,蘇茉似乎從來都沒有提過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父母。
或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又或許是因為心情的原因,我們又喝了一會酒,蘇茉竟與我說起了她的父母。
“清,你一定很奇怪我一個大學畢業生,本來應該有更好的前程,卻為什麼會到十色吧。”她喝了一口酒,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嗯。”我點了點頭,這個問題曾經是我心中最大的疑惑之一。
隻不過蘇茉一直沒有說,我便把這份好奇埋進了心裏。
“我的母親年輕的時候長得很漂亮,而那個男人,就是生我的那個人,是當地的地痞賭鬼,他看上了母親,想要她與自己好,被我母親拒絕了,於是那個畜生就在某個夜裏就強奸了她,我的母親是個思想很傳統的人,發現懷了我之後,不得不跟著那個男人。”蘇茉的眼神有些飄忽,像是在回憶著很久以前的事情,她叫自己的父親一直用的是那個男人。
“這些都是我後來從母親的日記裏知道的。”她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後來那個男人還強迫母親與家裏人斷了聯係,印象裏,那個男人每次隻要賭輸錢,就會回來打罵我們母女兩出氣,到後來他竟做起了皮條客,招攬那些男人到家裏來……我的母親起初說什麼也不同意,但那個畜生,拿我威脅母親,母親為了保護我,不得不做起了皮肉生意,替他償還賭債,成了他賺錢的工具。”說到這裏,蘇茉的臉上浮現出了痛苦的神色。
我知道那些痛苦的回憶被重新召喚出來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心疼地摟著她,“別說了。”
蘇茉卻搖了搖頭,“清,你讓我說下去,這些事情已經埋在我心裏很久了,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甚至連阿明也不知道,可是現在我有阿明有你還有小店,我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所以我想我已經可以勇敢的麵對過去了。”
她喝了一口酒,沉默了片刻,才繼續說了下去,“因為當時的醫療技術比較不發達,再加上有些客人有變態的嗜好,我的母親最後還是染了病。那個男人不但不心疼她,甚至不給她錢去看病,還強迫著她繼續接客。我的母親每天以淚洗麵,身體越來越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