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隨著疾速的跳動,徐亦山感覺自己的心髒竟似要慢慢地融解開來!
當然,這隻是錯覺。
但心髒處,那把整個心髒都包裹在內的熾熱,讓徐亦山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心髒仿佛就是在融化、融解,像是冰塊的融解一樣。
不止如此,過了片刻之後,熾熱從心髒處慢慢向外擴散,一點點地擴散到了全身。
徐亦山看著自己的手。
那感覺不是錯覺。
他的手,正一點一點地變得赤紅!
下一刻,徐亦山輕輕地闔上了眼睛。
身體肢體處的感覺不重要,最重要的仍然是心髒處,而最濃烈的熾熱,也始終是在心髒處。
徐亦山的整個心神,也都集中在了那裏。
這一集中,更多的、更纖微的感覺,也就映入徐亦山的心識之中。
他的心髒,確實沒有融解,但和融解也沒有什麼兩樣。
因為一團熾熱的不可名狀的東西,像是水又像是霧或氣,像是靈氣又像是其它的東西,正把他的心髒整個地從外到內地滲透著。
心髒劇烈地跳動,其跳動速度不要說遠在平常之上,竟是比普通人的心髒跳動都要快。
而對一個地階大成的修者來說,心髒這個時候的這種跳動,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簡直快要上天了!
為什麼跳動得這麼快?
繼續入微地感受著,慢慢地,徐亦山感覺自己觀察出了一點端倪。
心髒如此跳動,似乎是要擺脫什麼東西。
不!
不是似乎!
又過了一會兒,徐亦山發現了,就在心髒的這跳動中,就在那種如水如霧如氣的不可名狀東西的滲透中,也在那種熾熱的不斷熏蒸中,他的心髒裏,不斷地有如絲狀、如絮狀、如汙漬般的東西,被驅逐了出來!
這些東西被驅逐出之後,立即融入了血液,然後無影無蹤。
但與此同時,心髒卻仿佛變得歡快,而徐亦山隱隱感覺,他的心髒也開始變得“透明”了起來。
繼續。
繼續入微地感受。
徐亦山全神貫注,真正地全神貫注,不舍得稍移開哪怕隻是些微的心神一下下。
那種如水如霧如氣仍然在他的心髒處滲透著,從外到內又從內到外,不斷地彌散又收縮,收縮又彌散。
收縮為水,彌散如氣,而滲透的時候卻又像是輕霧一樣。
徐亦山也終於明白了,之前他之所以難以確定那到底是水是霧還是氣,不是他的感覺不準,而是那東西根本就一直在水、霧、氣之間極為自如自然地轉換。
其形態性質本就一直在變!
唯一不變的,就是不管它怎麼變,它都始終是對心髒進行著滲透。
就在這種滲透中,最開始,徐亦山感覺自己的心髒是在融化融解,隨後,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野蜂的巢穴一樣,被衝刷得千瘡百孔,再之後,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徹底地變成了一團水。
這水,與那一直滲透著的水霧氣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彼此不分!
就在這種感受中,徐亦山自然而然地進入了定境之中,也慢慢地失去了對心髒的繼續感知。
恍兮惚兮,一靈獨耀。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穿過空窗進入靜室的一抹夕陽的光線,讓徐亦山仿佛受到了觸動,緩緩地從定靜中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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