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與這棵樹的深度互動中,許多變化自然而然地就發生了,然後細小的成果一點點累積,直到這棵樹變得真正有點神奇。
對他來說,這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又一種“神通”了。
突如其來的。
不過,既是意料之外,其實也是情理之中。
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閑識得東風麵,萬紫千紅總是春。
他已經在通向“神”的道途上邁步,時不時地有些“神通”冒出來,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就像是水到渠自成、春來草自青一樣。
往昔,許廣陵與兩位老人論神通。
什麼是神通?
最後,三人得到的結論是:
超越,謂之“神”。
縱橫,謂之“通”。
先有超越,而後自然有縱橫。
在超越的高度,獲得淩駕或者說超維的識見以及能力,這就是“神通”。
如父母之於孩童,每一對父母在自己初生的孩子麵前,都是大神通者。
如大學生之於小學生,那也同樣是大神通者。
又如前世的世間,知道了物質微觀層麵的電子構造,所以就有了電,有了光,有了光電信號,有了熱……
從最基礎的電燈開始,到電熱如電飯煲電磁爐,再到電腦手機衛星等等,那些哪一樣,不是“神通”?
是的,哪怕是手電筒,比之未有、未知之前,也是神通。
不過世間的這些神通,是來源於眾,用之於眾。
而最關鍵最核心的一點,是作用於生命之外,並未對生命本身進化層麵的運作發揮重要的影響和作用。
但其實也隻是時間未至而已。
“生命學”,也一直在緩慢但持續地向前推進著,如人類不滅亡,則終有一日,或三十世紀,或四十世紀等等,這個世俗的體係會和“修行”掛起鉤來。
而歸根結底,所謂修行,也不過就是屬於個體的生命學而已。
於是,修行者,應該以一種什麼樣的立場處世,也就很清楚和明白了。
當是並行而不悖。
漫步和淡淡思索間,許廣陵於一處小山坡前駐足。
於他而言,大道初展。
往後,當曆不同世,轉生遊走於不同的世界。
這些世界,也會是處於不同的文明層次,或是蒙昧,或是初生,或是文明已經非常之大盛。
如此。
若蒙昧之世,吾當為引導,如有巢氏,如神農氏,如軒轅氏。
若初生之世,吾當既為引導,也為被引導者,我之淩駕處,惠及於世,世之淩駕處,我亦當汲取吸收之,化為自身之資糧。
若文明大盛之世,吾當甘為學徒。
大宗師可以為學徒也。
“神”亦可以為學徒也。
從煌煌的世之文明,汲取無盡無量之光輝,開闊我道,拓展我道。
一言以蔽之。
與造化同呼吸,和世界共沉浮。
凡我過處。
世界當興。
我亦當興。
其始者,曰“道徒”,其終者,曰“道祖”。
而道之運轉,無始無終。
自及今後,我於諸世間沉浮,是徒是祖,亦非徒非祖。
道我不二分。
世我亦不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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