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同輝感覺自己現在就是那樣。
順著那“大水”的橫衝直貫,一下子,許同輝就想到了很多很多。
而從前到後,很多的事情,以前都是斷裂的,現在卻被完全連接到了一起。
許同輝想起了少爺的離家“遊曆”。
莊家剛剛蒙聖人殊恩,從七品世家晉升到了五品世家,整個世家上下都是正沐浴恩澤的時候,這個時候家族的一個都還沒有開始正式修行的子弟說要去外頭遊曆。
這合理嗎?
連一根頭發絲兒的合理都沒有!
但當時,許同輝和莊家的人不是這麼看的。
那些族老怎麼看的許同輝不知道,許同輝隻知道自己當時想的是,少爺的弟弟被聖地選中了,得以去靈境修行,他這做哥哥的卻沒能去。
少年人,心高氣傲之下,可能會覺得待在家族裏麵子上有點抹不開。
所以才要出來一趟,避避這個“風頭”,過個一兩年什麼的再回去。
現在想來,嗬……
笑話。
比天還要大的笑話!
所以,這個理由可以徹底排除。
而不是這個理由,少爺又為什麼出來?並且是在莊家剛剛晉升的節骨眼兒。
莊家,晉升。
靈光乍現之下,緊緊抓住這一點,許同輝想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可能!
“許叔,從今天開始,你是以前混在青水城現在去安南郡落腳的散修,我是你的族侄,許廣陵。”
許同輝想起了當日的情景。
當時不覺奇怪。
現在想來,卻太奇怪了。
所以,少爺為什麼要改名?為什麼要棄一個剛剛蒙聖人恩澤的世家名頭不用,而以一個全新的身份行走江湖?
並且,好幾個月過來了,少爺好像也從來沒有提過什麼時候返回莊家。
難道……
這一刻,許同輝感覺自己隱隱猜中了某個可能,但那個可能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才一想及,許同輝就感覺自己頭皮發麻,全身顫栗。
於是,下一刻,許同輝果斷地掐滅了所有的猜想。
剛才想到的那些東西,被許同輝強行地排除在腦外,他以後,都不會再有絲毫之想!
“少爺恕罪,我真不是有意褻瀆。”
“誰讓你把我變得聰明了呢,我一不小心就想到了這些……”
此時此刻,許同輝有一種窺破天機的感覺,整個身心,既顫栗著,也興奮著。
“田浩,少爺既然已經傳授你修行,你就一定要用心練,再怎麼用心都不為過,知道嗎?”
給田浩講解了第四式的問題,並順帶講解了大體的一整套開架練體拳可能遇到的問題之後,許同輝對田浩這般說道。
“是!”
看著田浩堅定萬分的神情,許同輝卻是不自禁地想到,有些事,他可能是唯一的知情者了。
在他之前,莊家的那些人,不知道。
在他之後,如田浩,如以後可能的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
那個時間裏,少爺選了他,讓他跟隨身邊。
也讓他成了“唯一”。
“少爺,請您見證我的成長和輝煌吧,我必不負您的所望!”
“這世間一切,您可能都不甚在意,甚至,聖人……在您眼中可能都和凡人一般無二,但作為凡人,我必超凡入聖!”
“從今而後,我最大的心願,就是有朝他年,當我為聖時,還能像今天一樣,拜倒在您的身前腳下。”
“少爺,這是我能呈獻給您的最大的敬意。”
“您在世間行走,我是您永遠的隨從。”
“世人尊我為聖,而您,是我唯一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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