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團新碾瀹花瓷,飲罷呼兒課楚詞。風定小軒無落葉,青蟲相對吐秋絲。
這是秦觀另一首題名為《秋日》的詩,詩中無獨有偶地用了“風定”這個詞,也許是秦觀本人對於一種安定生活的向往?但是和蘇軾掛上鉤,注定了他不可能太安定。
連現代都還講究牽連,更何況是古代?
在陪著老師一起被貶後,秦觀先後被貶處州、郴州、橫州、雷州。
秦觀之前是任杭州通判的,這也是他老師曾經擔任過的職位,從杭州被貶處州,處州也是ZJ的,但杭州天下知名,處州麼,就有點偏了,不過好歹還是屬於ZJ然後,郴州是HN橫州是GX雷州是GD宋朝時的GD嗬嗬。
但其實還算不錯的,再怎麼貶,也還在內陸版圖上,他老師可是有過榮登HN島去吃海鮮的待遇的。
但是,秦觀不是蘇軾。
在郴州,他寫下了這樣的句子:
霧失樓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裏斜陽暮。
驛寄梅花,魚傳尺素。砌成此恨無重數。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
美不美?
很美。
和他以前的“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一樣美,但以前的那美,是清麗中有著灑脫,而現在,灑脫已然不在,同樣是美,卻滲透著清冷和淒迷,以至於怨恨。
彬州之後,是橫州。
就在橫州,他寫下了:
喚起一聲人悄,衾冷夢寒窗曉。瘴雨過,海棠開,春色又添多少。
杜翁釀成微笑,半破椰瓢共舀。覺傾欹,醉鄉廣大人間小。
美不美?
還是美。
但已經是“醉鄉廣大人間小”了。
李煜亡國後,身為階下之囚,隻能以醉乃至於以睡麻醉自己,曾經有過這樣的句子,“醉鄉路穩宜頻到,此外不堪行。”而現在,秦觀的心境,已經差相仿佛了。
橫州之後,是雷州,當時的化外之地、不毛之地、蠻荒之地,在大宋民眾心中,也是“非人之地”。
就在雷州,秦觀寫下了這樣的句子:
……家鄉在萬裏,妻子天一涯。孤魂不敢歸,惴惴猶在茲。……奇禍一朝作,飄零至於斯。弱孤未堪事,返骨定何時。……無人設薄奠,誰與飯黃緇。亦無挽歌者,空有挽歌辭。
這是什麼?
這首詩的名字叫做《自作挽詞》。
人生至此,再也支撐不下去了!
秦觀,包括其他蘇門四學士,以至於六君子什麼,他們很多地方都向他們的老師蘇軾學習,而且很多東西也都學到了,但有一樣東西,他們沒有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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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前麵提到的李商隱李義山的一首詩中的句子,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找來看一看,包括其它詩。
此外還有一首名為《義山》的古風歌曲,曲子是借用的流行歌曲,沒什麼好說,詞卻是原創,作者雨霽天青,對古風歌曲比較熟悉的應該對這個名字不太陌生,有興趣的朋友不妨把這首歌找來看一看或者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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