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都不需要類似感情這種無用的東西,即使有,也要為自己的野心和權勢讓路才行。
“要不是太女叫的這一聲姨母,我還真是快忘記我們是一家人了。”淺惠骨瘦如柴的臉上擠出一絲的笑意。
“不過一家人才好呀,你母親的血脈,我也有,甚至我才更加配得上這個位置,要不是流了一樣的血,我還真是沒那個資格呢,甚好甚好......”
淺沫沉吟片刻,緩緩收起臉上如同是同生麵具一般的笑,:“你不過就是想要鳳位而已,我們各取所需如何?”
“哦?說來聽聽!”反正她有的是時間,也有的是精力陪她玩玩。
“這個鳳位,明天上朝時候的詔書,我都幫你。”
淺沫輕飄飄的話傳到在場的兩人耳中都像是一記重錘。
淺惠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震驚,那是她做夢都想得到的位置,她為了這個位置殫精竭慮,操勞犧牲,深謀算計,甚至無所不做,她都不記得為了這些她殺了多少人,手上沾滿了多少鮮血。
這些人中,老弱婦孺,甚至朋友親者都有,她從一開始的噩夢連連到後來的自然而然,她從一個張揚外漏的女子變成一個陰險狡詐之輩,這一切都是為了有一天能名正言順的穿上這件鳳袍,坐在鳳位之上享受至高無上的皇權。
可是眼前的女子,她竟然沒有一點掙紮的跟自己說要幫助她的敵人名正言順的身居高位?
淺惠好笑的看著淺沫,:“你覺得我會相信麼?”
高高在上的霸業就在手上,誰會傻到拱手讓人?何況這個女子,從來也不是什麼平庸之輩,身為鳳棲國的女子,生在皇室有著與生俱來優越感的淺沫怎麼會對唾手可得的權利一點都不動心?
可是淺惠完全忘記了,在她眼中無可匹敵的東西,或許在別人的眼中一文不值。
正是因為她不懂,所以一直在暗暗動作卻不知道什麼叫做開誠布公直至走到今天孤家寡人的狀態依舊不知自省。
淺沫笑,;“如果你不信那會是你的損失,我知道你既然控製住了我母皇,總有一天會讓她交出鳳璽立詔退位,但是這絕非一兩日就可以完成。”
淺沫看向目光呆滯的女皇,那是她的母親,一直給她教導和關心照顧的人,也是她一直想要超越的人,現在的她卻變成了如今這副行屍走肉的樣子,她若是早知道,恐怕寧願一死了之吧。
她繼續道,:“朝中的大臣雖說很多直諫之臣都已經廢黜,但是依舊還是忠良之臣更多,而且這些人都很會審時度勢權衡利弊,他們也更有手腕更有能力更有判斷,對於這些人來說,大多都經曆許多朝廷變故,隻要有一點的風吹草動他們便會嗅得到。”
淺沫的話正是淺惠擔心的地方,這些人雖說她暗中在朝堂安下不少的人手,但是也都不在機要之位。
偶爾有三兩個騙過那女人進入重臣之列的,也不過短短幾日就會出現這樣那樣的事故,而偏偏消失的理由都是合情合理,讓人找不出半點的破綻。
這些人中固然有那個女人察覺到了有意拔除的,可還有的是根本就查不出是誰做的,比宮中出手還要狠絕幹淨。
朝堂之上忠良居多這是明擺著的事實,就憑著那個女人是先皇欽定,他們的心也都全會傾向於他們。
正是因為有著這個顧慮,她才在太女府上空突顯妖紅的時候抓住時機,一舉掌握皇寢。
淺惠的計劃本來也算是萬無一失,可是她卻沒想到這段時間對自己言聽計從的那個女人竟然還有一點自己的意識,死活不肯說出鳳璽的下落,也不肯下詔。
她心中不安,但也不得不按照原計劃把淺沫宣進宮裏來,按理來說,淺沫是那個女人的獨女,如果現在的女皇不能理事,就該淺沫代理國事甚至理所當然的繼承皇位。
所以淺惠才會連忙把淺沫弄進宮來掌控起來。
她自問宮中的保密工作做的相當好,就連後宮的人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也得益於最近女皇對其他人的疏遠和對沁華的獨寵,才能使淺惠的謀劃進行的如此順利,幾乎沒有任何的波折。
可即便如此,淺惠也沒到淺沫會這麼輕易的就進了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