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裙尾拖曳在冰冷的鳳道上,炙熱的著色,襯著女子如雪的肌膚更加瑩白。
女子的唇間是掛著笑意的,揚著的嘴角是有著弧度的,但是卻總給人一種冰冷的難以接近之感。
看起來和平常並沒有什麼區別呢?
淺沫想,這表麵的功夫還是做的蠻到位的,說到底,也算是早有預謀吧,隻是因為自己的趕回所以感到有些壓力才這麼早就暴漏的麼?
她如往常一樣,裝作沒看見母皇身邊的貼身太監小小的暗示,反而極速的走向了鳳殿。
該來的,躲不掉,更何況,因為自己的親人都在這漩渦中,她能夠躲到哪裏去呢?
“啪......啪啪”清晰的擊掌聲從內殿傳來。
淺沫才步入鳳殿,正門便吱的一聲關上了。
她的平靜超乎了沁華的想象,也使他身上遊離的女子的手一頓,本來自信而張揚的笑意都有些凝滯。
這個小家夥似乎比那個女人更加難纏呢,這些年雖說是那個女人一直在縱容著自己的獨女,但是她的能力卻並不是她母親所賜。
難以捉摸的性情也完全不像那個虛偽的女人,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可是不管怎麼樣,人已經在這裏了,已經是甕中之鱉,自己的受傷還有那麼多的籌碼,投鼠忌器,這個小毛丫頭還有什麼是值得自己擔心的,不過是故弄玄虛而已吧。
“還不出來麼?不是已經全部都掌握了麼?現在還躲在男人的背後就沒什麼意思了吧?”
淺沫笑著,似乎根本就沒看到麵前座椅上的女皇。
“聽太女的意思,好像是不太看得起我呢,不過作為鳳棲國的男人來說,也沒什麼奇怪的。”沁華的聲音充滿了自嘲。
看著走出的清秀的男子,淺沫綻開妖嬈的笑顏,:“不是哦。”
沁華皺眉,:“什麼不是?不是什麼?”這個女人是什麼意思呢?
“不是看不起男子,但是卻真的看不起眼前的你。”淺沫難得認真的解釋。
即使她一直生長在女子為尊的鳳棲,但是她從不覺的男子就是女子的附屬,相反,她欣賞有獨立思想和人格的男子。
就像花栩,她看重他,是因為看到了他身上堅強隱忍卻決不妥協的華彩,不是空洞的美貌的男子,而是有自己獨自思想的人,她不僅依賴他,更尊重他所有的想法,這樣的男子,她不會看不起。
“太女的意思是......不是看不起男子,而是看不起我麼?”
淺沫笑,:“既然不願意,為什麼不懂拒絕呢?”
沁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她,都知道?什麼時候知道的呢?
還是隻是乍自己的,畢竟他和她的關係,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為了自己的大計可是把一切都偽裝的那麼完美無瑕的。
他當然不想,可是他又能怎麼辦,他隻是不想離開而已。
“不會覺得惡心麼?”淺沫有些好奇的問。
男子秀麗的臉上全是自暴自棄,:“沒有資格感到那些東西。”
惡心的感覺,應該就是女皇在看著自己迷戀的表情,那留在身體上洗之不盡的氣味,身上如同螞蟻般癢痛的就是惡心麼?
還是說殿內的女子留在自己肌膚上淺薄的戲謔才是惡心?
可是,他不過是她從一開始就訓練好的,就找好的,計劃好的人,今天這場景他們一起期待了很多年來著,他生存的意義、奮進的意義也在於此,所以,他有什麼資格感到什麼所謂的惡心。
淺沫不想在和一個連自己都看不起不在乎的人說話,:“她呢?不是想要擁有這一切麼?怎麼連麵對的勇氣都沒有?”
“這麼迫不及待麼?”淺惠裝作從容不迫的樣子走了出來,金線縫製珠粉染就,銀燙鎏花,衣服上的鳳凰展翅翱翔在九彩祥雲之上,睨視眾生,這分明是女皇該有的禮服,但款式看起來已經有些老舊。
“瞧姨母這身裝扮,該是您迫不及待了吧?”淺沫笑意盈盈,一點都沒有淺惠和沁華一般的如臨大局。
這愜意舒適的神態,就好像這是她設下的局,而她們才是這局中被設計的人。
淺惠在寬大的衣衫下的瘦弱身子一怔,她從沒聽過淺沫叫過她姨母,即使在她很小很小還不認人的時候。
他們之間還有還是血脈相通的?這件事情好像都已經被自己遺忘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都快想不起來了。
從她懂事起,她就沒來沒有過親人,即使是自己的女兒,隻要擋了自己的路她依舊可以拋棄,就像當時拋棄她的父親一樣,絕不會有半點的猶豫,何況是跟自己搶奪那高高在上的皇權,又殺了她最心愛之人的仇敵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