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魔血眼?你怎會知道?”而且聽上去像是非常了解糖糖眼睛的來龍去脈。她腦海中忽然生出一種可怕的念頭,“難道,難道是你們……”
“是啊,不然我怎麼能通過他這雙眼,來窺視如今的九天八荒,伺機報仇呢。”
“你!”涼九歡氣得咬牙切齒,“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這樣殘忍?”
“殘忍?你說我殘忍?哈哈哈……”血怪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仰天哈哈大笑了三聲,惡狠狠地盯著涼九歡,“如果我當時真的殘忍到十分,這個世界指不定是誰在坐擁九天六界呢!哪裏還輪得到那紫薇大帝和應華神尊?”
再次聽到熟悉的稱呼,她呼吸一窒,一時忘了回擊。
“我們上古巫族乃盤古父神的體內精血所化,是可以與天地享受齊命的族脈,隻因天生缺陷,為了延續族脈便效力天族,可惜那個巫女竟然在巫妖大戰中戀上妖祖帝俊,以至連累我們巫族都被神族猜疑,我們不得不隱居於此,但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巫女竟然還懷上了帝俊的血骨,而且瞞著我們偷偷生了下來,最後致使我們整個巫族都麵臨著被滅族的危急!那個孩子一生下來便繼承了帝俊的妖力和我們巫族的巫力,被天族察覺,為絕後患隻得滅我們全族!這叫我們如何不恨?!更可恨的是……,是……啊——”龐大血怪說到這裏,仰天怒喝!
“更可恨的是當我們一個個巫人,被焚神火燒死之時,我們竟然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孩子站在大火中,安然無事!麵對累累白骨,我們恨啊,憑什麼連累我族的人無事,而我們就要承受神罰?我們恨啊,我們將所有的怨恨與詛咒,全部都傾注在了他那雙冰冷無情的眼中。那雙被我們製造出來的血眼,注定是天地浩劫的原因!天地不仁,屠我滿族!我們便詛咒天地!”
聽到一聲聲的嘶吼怨恨,涼九歡已經對久遠前上古三族之間的恩恩怨怨,大概有了輪廓,可是此時她沒有時間卻梳理誰對誰錯,也沒有能力和全力去評判什麼,能做的隻是讓這個怪物如何放了糖糖。
對血怪的瘋狂不再畏懼,她仰頭大聲道:“難道,你是悅千塚的外祖父?”
血怪聞言冷靜了下來,道:“你如何知道?”
“悅千塚說過他的外祖父待他很好,是因為要保護他,才帶著他們族人隱居於此,即便到現在他都認為是他的外祖父為了保護他,不讓神族輕易殺了他,才鑄造他的血眼,讓他保命的。”
血怪聽到這種說法,隻覺混沌與可笑:“哈哈哈,五十萬多年了,什麼初衷我全部都忘了!我隻記得我們巫族被困在此地,永世不得輪回,仇恨積壓得我們變成了如今這個血怪的醜陋樣子,隻為有朝一日能得報大仇!”
“可是報仇根本解決不了問題,你們已經死了,啊……”她剛說出一個事實,就被一陣血窩風卷出了十丈之遠。
“我們已經死了?不!”赤潮血怪笑道,“哼,沒用的東西,身負兩大仇恨,我給他那麼好的能力,萬魔血眼,他居然卻糾纏沉溺於兒女私情,枉為魔皇!”
“你!”涼九歡氣得咬牙切齒,腦子缺異常冷靜,“既然是你們製造了萬魔血眼,那你們也一定能醫治糖糖的眼睛了?!”
“小姑娘,與其在這裏質問我,不如去對麵的血巫崖上,采集一株血巫草,及時抑製住萬魔血眼的潰爛,否則……”
“我怎知你不會傷害他?!”望著遠處血湖上空的悅千塚,那雙緊閉的眼睛,仍然在不斷滲血,即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她都感覺能聞到血腥味,心下頓時焦急萬分。
她此時救不出他,更要急著去采解藥,時間又很有限,怎麼辦,怎麼辦?
“放心,對於此時的他,我希望見到采回血巫草的你。”血怪詭異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