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上空,赤紅一片,悅千塚笑道:“姚應華,當年我和九兒就是在這裏,有了月兒。”
悅千塚並不像大家想的那樣,見了殺妻仇人,分外眼紅,而是非常優雅地問候,就像很久不見的老朋友一般。
姚應華忘了一眼下麵的皎月,麵無表情道:“是真是假,你我最知。”
“嗬,是啊,可是你仍然不敢坦然麵對此事。”悅千塚依然含笑,“否則,你不會此時方踏入這裏。”
“悅千塚,你的修為尚未全完恢複,就急於破解魔門冰封,挑釁六界,有些急了。”
“嗬,仙界重兵都跑到我魔界的地盤撒野了,卻說我們挑釁六界,華聖人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始終令人望塵莫及啊。”
“悅千塚!你莫要忘了,當初她寧可魂飛魄散,也要救你……”
姚應華欲談及一人,卻被悅千塚厲聲阻斷,“你住口!你沒臉提她!再讓我聽出你知她甚深之意,休怪我立刻揮兵六界!”
眸色落到悅千塚身後的一口冰棺之上,姚應華不再言語,隻餘無盡深淵神色,無底難明。
靈智子從天上飛退下來,涼九歡急道:“師父,師父,你受傷了嗎?快讓我給你看看!”
看見正在給玉無瑕醫治的花事了,不由不滿地瞪起雙眼來,涼九歡怕他責怪花事了,忙扯住豔無疏過來,嘿嘿笑道:“師父師父,豔無疏在魔界也是神醫,讓他幫你看看吧!”
豔無疏任由她拉住衣襟,手中紫檀折扇擋在嘴邊,嗬嗬一笑,鳳目卻委屈道:“喂,小歡歡,我們現在這是敵我雙方,兩陣對敵!哪有軍師跑到敵方醫病救人的說法!”
“這裏就數你毫發無傷,你看還是不看?”冷宸這時也走了過來,冷冰冰道。
“看看看,真是怕了你了,一千年不說話,說了話就是怒話,態度真惡劣!”豔無疏賭氣地大袖一掃,朝靈智子快步走來,全然不顧萬伺邪那殺人的眼睛。
“豔尊大人!莫非你要背棄我族?”一雙狠厲銳眼,如看投敵惡徒。
“誒誒誒,亂說什麼呢?這麼大的帽子我可擔當不起,數天前,由於我私闖天虞山,被花事了放過一回,這次算是還債了,否則以後怎能全心全意,毫無負擔地幫助魔皇大人啊?萬伺邪,你可不能隨便給我扣這種罪帽。”
豔無疏一邊抱怨,一邊坐下來給靈智子輸真氣:“靈智子傷的不輕,信得過在下,就請閉目養神。”
靈智子看了一眼認真點頭的冷宸和不斷急切的涼九歡,依言閉上了眼睛。
這個豔無疏多次救了涼九歡,亦正亦邪不好定。
再抬頭看向雲層中的二人,不知他們二人又說什麼,再次激戰開來。
姚應華被天絕刀帶入一場無情殺陣,無數紅色氣體瞬間化作巨厲冰刃,來勢洶洶,隨時準備撲麵人來,看得地上眾人惶恐不安。
此刻,涼九歡現在隻有一個心思,隻想他二人立馬停下大戰,如果有可能,能使他們握手言和,該是……不過,此時此景,她隻敢癡人說夢般,胡思亂想一下。
豔無疏給靈智子輸完真氣,看著天上交戰成一團的浩瀚紫影和磅礴金衣,興味盎然道:“小宸宸,雖說看兩大高手用兩大利器對戰,很有美感。可是……我怎麼發覺,他們中間,顯然有一人並不在狀態……到底是哪裏奇詭呢?”
這一聲小宸宸,雖然低吟,卻仍然引來幾對兒就近的目光,眾人才知道原來冷宸與豔無疏是舊識好友。
冷宸在一旁瞪他一眼多嘴,交戰中顯然是應華神尊不在狀態。那用神力化成的蒼華光劍,雖撥風雲走勢,威力無邊,卻似乎一直處在以守為攻之態……
涼九歡聞言,滿目不解與緊張,更加擔憂起來,他們二人,她都不想讓他們受傷。
可是,這段塵封千年的恩怨情仇,該如何解開?
已經相安無事一千多年的六界,又會因為他二人分外眼紅的交戰,給六界帶來什麽樣的變化呢!
數招過後,隻聽蒼華光劍與天絕刀一擊,悅千塚與姚應華各自受傷,猛然退開落地。
仙魔混戰的四周,詭異地死寂一片。
皎月瞬時飛身過去,擋住姚應華,小手指著天上巋然不動的魔絕魂棺,生生質問姚應華:“姚應華!你為何不過去看看裏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