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會兒狂喜地癡笑,一會兒懊惱地皺眉,整個麵目表情十分多彩,滑稽。
看的被叫君上的姚應華還以為她是傷了那裏,眼角浮起的一絲韶光笑紋,頓時全無,連忙緊張道:“小歡,可是哪裏疼?我……”
“哼!”一聲熟悉的傲嬌冷哼乍然打斷姚應華的話,也驚醒了花癡懊惱之人。
涼九歡忙羞赧地順著姚應華的輕扶站起,伸長腦袋往他身後看去,隻見一張怒氣的小臉,唇畔開著一朵妖冶的曼莎珠華,橫眉斜瞪著她。
“皎月?”又是一聲驚喜,隨後在看清她的身側之人時,幾乎是雀躍地一把跳出姚應華的懷抱就飛奔了過去,“糖糖——”
不要怪她太失態,主要是她太驚訝,在這洪荒之地連番見到三個歡喜之人,她實在按耐不住耐心的激動狂喜。
“站住,不得對父皇無禮!”可是半途中,就在她要碰上糖糖的金黃衣袖時,卻被皎月一把不客氣地攔住。
她盛怒地擋在糖糖麵前,一臂嫌棄地伸在她麵前,將她眼巴巴地隔在那裏。
“額?”
“涼九歡!她殺你,你不知道還手嗎?若不是父皇和本公主來的及時,你連明日的太陽,都休想看到!”
她指著糖糖對麵三丈之處,因忌憚突然出現的他們,而頓住腳步的朝衣衣。
原來剛才是皎月和糖糖救了她,嗬嗬……斜眼笑眯眯地看向始終側對著他們的糖糖,卻錯愕不已。
豔無疏不知何時也站在了糖糖身側,收回僵硬的胳膊,朝他言笑晏晏:“我還在想,這次要是你晚來一步,我就死翹翹了。”
然後執扇在嘴邊,露著一雙勾魂鳳目,對看過來的她,不停地擠眉弄眼。
再看糖糖,不是一頭漂亮的三千的白發,也不是一雙招牌式的的燦笑,而是一雙駭人的冰冷墨眸,陰鷙地,冷漠地,不肯施舍給她一眼地,似要直冰透整個山洞的壁骨。
本就冰冷的山洞,更加冰冷了,連她這個喜涼的體質都感到徹骨,也不知這得有多冷。
她本就是個遲鈍的人,又被再見的三番驚喜衝的頭昏腦漲,此刻,卻冷得不自覺縮著脖子,往後倒退了幾步,直到被姚應華扶住,才不至摔個四腳朝天。
這……這不是她萌萌可愛無敵的糖糖,而是,是清醒過來的魔皇大人,悅千塚。
“怕了?哼。”
皎月瞧她那一副膽怯鼠樣兒,冷笑,給她十個膽,量她也不敢亂泄露父皇之事。
“嗬嗬……”此刻,不得說,不能說,而且就她這張笨嘴,說得多,錯的多。
“這瘋女人是誰?她為什麼要殺你?看來你仇家真多,到了哪裏都有人要你的命!”
“嗬嗬……”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忙往玉無瑕那裏張望,見他半靠在距離他們遠處的牆上,捂住重傷的胸口,半昏迷地喘息,忙扯住姚應華的紫袖道,“君上,你快看看玉哥哥,他為我們受傷了……”
遠處的瘋女人此刻也淩厲地辨清了姚應華容貌,輕蔑一笑:“原是應華神尊,嗬嗬,這洪荒今個兒,怎地如此熱鬧了?自古就有言,事出有異必有妖啊,姚應華。”
她最後一句話音拖得很長,眼睛也緊緊地盯著姚應華千年不變的無波臉,似是要盯出一朵令自己賞心悅目的花來。
可惜,眼中溫涼覆滄海的姚應華恍若未聞,麵若皎雪傾冰原。
他隻是被涼九歡依賴似地牽著來到玉無瑕麵前,不忍一張小臉急得通紅,查過他的傷勢後,就給他運功療傷。
整個過程,仿佛天地隻有他們二人。
朝衣衣不怒反笑,而是轉眼看向悅千塚:“你身上有血海罪淵,哦,不,應該說天絕刀的氣息,熟悉的令人懷念。”
“朝公主,五十萬年的光景,您風華依舊。”
顯然,悅千塚也認出了此女人。
“你是讓妖祖帝俊大人,覆了整個上古妖族的巫女之子。”朝衣衣不是反問,而是肯定,“嗬,小子,敢用真氣與我對峙至此,修為不低,不丟你父皇的臉。隻可惜……我要殺的你身後的小丫頭!”
瘋女人一心嫉恨要殺涼九歡,仰頭厲聲一笑,整個高峰山洞,都劇烈地震動了起來。
這是她的地盤。
四周異香瞬張,凝成瘴煙凶氣,妖染整個山洞。
一聲淒吼,隻見山洞漆黑的深處,爬出無數黑條蔓藤,霎時壁石崩裂,風沙走湧,衝向他們四周的護體光罩。
原來那異香是從這蔓藤上發出來的!連番數次下來,那數不清的黑條蔓藤就像斬不斷的軟鐵棍一般,對他們快速猛攻,朝衣衣又以一敵姚應華和悅千塚他們二人。
當數條黑條蔓藤穿透護體光罩那一刻,涼九歡隻感那襲鼻異香刹時勾起一陣劇痛貫腦。
然後,肩頭一痛,她就被趁機飛過來的朝衣衣給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