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父王!母後!你們看,我族絕不會絕滅!”西陵鳳大聲地淒笑一聲,斷了氣。
那一刻,她在想,飛兒,對不起,這是阿姐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以後知道真相,你莫要……怪阿姐。
實在是,那個女人太可怕了,即便你是身在天虞山,也無法阻擋那女人毀滅的腳步。
“哦?如今,居然有人還知道我?”
洪荒滿地,寒蕪洞內,素衣瘋女人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戾鞭,揮起就朝豔無疏打了下去,“說!你是誰?”
“是我帶他們來這裏的,自然知道這裏安全。在下魔界豔尊,豔無疏,不知我是否該稱呼你為上古妖族公主,還是……”
“你住口!”瘋女人又是一戾鞭揮下,雖被豔無疏再次躲過,卻是驚險萬分,“惡心的稱呼!”
豔無疏輕道:“隻怕我住口了,你卻永遠都不會知道,為什麼你不能碰觸七彩朝珠了。”
一提到七彩朝珠,瘋女人頓時慌亂,耐性全無,手中舉出盛裝七彩朝珠的錦盒,揮鞭直指豔無疏之麵,凶問:“你快說,為什麼我不能碰到它?”
“我隻知道這珠子是一位上古神君的精神聖氣所化,隻有至聖至潔之人方能碰觸。是以……”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但凡,心思有一絲欲念者,皆無法碰觸。如今,它就在你麵前,你也從一開始,就心知,它根本無法讓你碰觸。”
“上古神君……精神聖氣所化?至聖至潔……不讓我碰?不讓我碰……”朝衣衣越聽越呢喃,越呢喃,精神越恍惚。
趁此機會,豔無疏壓低聲音附朝涼九歡耳道附耳道:“一會兒我將她激怒,趁此精神大亂攔住她,你和玉公子先跑出去……”
“可是豔姐姐你怎麼辦……”涼九歡也心知聽話最好,隻好連忙點頭扶住玉無瑕,作勢欲跑。
瘋女人猛然抬首,朝他們淒厲一聲:“你撒謊!”
“是與不是,想必公主殿下已經心中有數!”豔無疏欲激怒她,言辭雖平淡,語氣卻格外篤定逼人。
“你!”她一聽果然更加火冒三丈,握鞭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豔姐姐沒撒謊,七彩朝珠就是琉璃子始祖所化,他……它是因為你化成的神珠!”
涼九歡最後添這一把火,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雖然氣惱這女人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殺他們,但是七彩朝珠的淒美故事,讓她總是恨不起這女人。總覺眼前的女人很苦,心裏很苦,她應該知道他們始祖最後的心宿。
說到底,她隻是愛到癡狂了而已。
她雖這樣想,可是被憤怒蒙蔽了雙眼的朝衣衣,豈能容她放肆?再說,她清楚的記得,這珠子是她帶到她麵前的,她就能碰觸他的東西,而自己卻不能。
無論她奪了珠子後,如何運功使力想伸手去碰,都會被那珠子四周突然閃出的皎玉之光,灼燙回去。
所以,她怎能不嫉恨涼九歡?
“既然你能碰觸他的東西,本尊就留你不得!他以及與他有關的一切,都是本尊的!”瘋女人被激怒,徹底癲狂地向涼九歡殺來。
“小歡歡,快走!”
豔無疏攔住朝衣衣,與其激烈地纏鬥起來,涼九歡慌忙扶住重傷半昏迷的玉無瑕向洞口跑去。
隻可惜,到底是曾經戰無不勝的上古妖族公主。
那個曾經幾乎屠盡天虞山弟子的赫赫妖公主,此時雖已經神智癲狂,卻絲毫不容幾個螻蟻之輩從自己腳邊苟逃。
就在涼九歡和玉無瑕跑到門口時,一道戾鞭疾影倏然死纏住她的瘦小身體,一個高舉,她就卷到半空,狠狠地砸向了冰冷的堅硬牆壁。
疼的她呲牙咧嘴都是疼。
“小歡歡!”伴隨著豔無疏的驚恐大吼,她的身體登時從高牆上墜落,而被主人收回的狠戾鞭頭,即刻又迅猛地對準她的天靈蓋就要砸落下來。
眼看這一鞭,就是粉身碎骨,魂飛魄散,說時遲那時快,涼九歡脖頸中的紫珠似有感應,突然大放出一片耀眼紫光。
緊接著那紫光如道道神秘劍氣,閃出紫珠,就圈住戾鞭,連帶持鞭之主也被其威力,震退十丈之遠。
朝衣衣嘴角露出一絲血跡,陰狠地瞪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以及出現的三道身影。
而被摔得渾渾噩噩的涼九歡,隻覺身後一暖,就落入了一個熟悉溫潤的懷抱之中。
紫珠華光,把整個冰冷山洞都染成了一汪朦朧海洋,波光粼粼,流光溢彩,化嫋成一股迷離幽香,浸入一雙掙得又大又圓的驚喜清眸,柔軟一片饑渴兔心。
那種感覺,奇妙地,就像從來人身上的紫衣錦袍發出的溫潤氣息,盤旋在她的兔鼻端,癢癢的,很舒服,也很,跌宕起伏。
“君上……”
被一雙落雪淵眸溫婉注視,心跳突然變得好快,身子裏也像是著了一團火……難道她這是太狂喜了?
她被英雄救美,還大難不死,應該有很多感激之話要滔滔不絕啊?可開了口,卻堵在喉間,不知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