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3 / 3)

“哦?”曹操扭頭朝呆立一旁的婆子招了招手,“把孩子抱來叫我瞧瞧。”

婆子怵生生湊到近前,曹操掀開繈褓,但見這一孺子白白胖胖相貌可愛,正努著小嘴睡覺呢,不由得心生喜愛,伸手在他的小臉蛋上輕輕捏了一把。杜氏擔心兒子,忙道:“小兒阿蘇剛剛兩歲,懇請明公讓他睡吧。”

“阿蘇……大名又喚作什麼?”

“大名叫秦朗。”

曹操心下生疑——秦宜祿的骨肉能有這般漂亮的相貌?這孺子該不會是呂……可能是心理作怪,他越看越覺相像,猛然張手欲扼住這孩兒咽喉!

杜氏全神貫注盯著曹操,她這輩子已吃盡了男人的苦,早已心灰意冷,若不是顧念這個說不清姓秦還是姓呂的兒子,早就尋條繩子上吊了。兒子是她唯一的支柱,曹操若要掐死這孩子,杜氏也就管不得他有多大勢力多高身份了,撒開潑跟這老家夥玩命!哪知曹操注視良久,竟慢慢把手縮了回去,示意婆子抱孩子退開,怪笑道:“這孩兒倒也可人疼,不過那秦宜祿已棄你另娶,這骨肉也不要了。你們孤兒寡母將來如何度日?”

杜氏默不做聲。

曹操忽張雙臂又來個溫香軟玉抱滿懷,蹭著她的雲鬢道:“老夫在朝為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若從了我,回到許都半生有靠衣食無憂,再沒人敢欺負你們母子……”話未說完已將她按倒在榻上,慌手慌腳寬衣解帶。

“不、不……”杜氏無力地掙紮著,有道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哪裏推得開這個孔武有力的男人?三掙兩掙之間,已被他剝得精光,無奈地垂下淚水,“唉……由你便了,但要求你依我一事。”

曹操撅著胡子在酥胸間亂啃,牛喘道:“莫說一件,就是十件又有何難?”

杜氏抽泣道:“呂布既已身死,膝下隻有一女,嚴氏夫人又待我如同姊妹,懇請明公寬待她母女。”

“這有何難?元凶已死家眷勿問,接入許都供給錢糧,全看在娘子你的麵子上。”說話間曹操猴急般脫去她鳳靴羅襪,將玉筍軟鉤攥在手裏……繈褓裏的孩子被吵驚醒了,扯著脖子一個勁地哭。婆子也驚得麵如土色,萬沒想到當朝一品竟幹出這種事來。榻邊連條幔帳都沒有,這等事看在眼裏豈不羞臊?隆冬時節又在軍營之中,她也不能抱著孩子在外麵凍一宿,隻好紮到帳子犄角,任耳畔繚繞著牛喘啼鬧,低頭哄著受驚的小秦朗……

寢帳內偷雞摸狗甚是熱鬧,四外卻連一個衛兵都沒有——郭嘉早就把兵移防到了營門口,就連許褚都給攔下了。在呼嘯的寒風裏站了小半個時辰,見遠處寢帳的簾子依舊低垂著,想必“大事已然成就”,郭嘉又是欣羨又覺滑稽,吩咐身邊衛兵換班守衛,與許褚聊了兩句便要回帳休息。

忽見黑暗中奔來一個人影,口中嚷道:“大喜大喜!”竟是秦宜祿去而複返,“軍中又有喜事,在下要速速稟報曹公知曉。”

郭嘉冷笑道:“秦縣令,即便軍中有什麼捷報,似乎也輪不到你去跟主公說吧?”

這話甚是有理,秦宜祿得任銍縣縣令,實是心有不甘,剛在前頭聽到一件喜訊,馬上搶在王必前麵跑了來,要借此機會再獻獻媚,厚著臉皮求曹操給他換差事,見郭嘉一語道破,趕緊賠笑道:“郭祭酒,咱們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您就通融通融吧!”

“哼!”郭嘉白了他一眼,“到底有什麼喜訊,先叫我聽聽。”

“那張遼從東海連夜奔回,自縛雙臂投至軍中!”

“張遼投降了?!”郭嘉聞聽喜不自勝,“妙哉,此人一降徐州之事易定矣。”

“曹公神威天下無敵,張遼匹夫哪敢螳臂當車?”秦宜祿還不忘了馬屁,“列位就讓我進去報個信吧。”

“這恐怕不大方便吧……”郭嘉瞧他這副邀功取寵的模樣,打心眼裏厭惡,又想起白天曹操騎馬時他阻攔自己彙報軍務的話,便學著他的口氣道:“秦縣令,你急什麼?軍務雖急,也不在乎這片刻之功。主公這會兒正騎得高興呢!”

“哈哈哈……”左右親兵聞聽此言哪還忍得住,一個個仰天大笑。許褚一跺掌中長矛,劈頭蓋臉罵道:“姓秦的王八,軍中報事不是你的差事,快給我滾!不走我紮你個透心涼!”

秦宜祿嚇得抱頭鼠竄,沒料到又獻老婆又賠笑臉,使盡諂媚功夫隻換來個受氣的縣令,真是大大折本。待他灰頭土臉回到自己帳篷,想罵幾句出出氣,又尋思奴才就得有奴才樣,對曹操該頂禮膜拜豈能背後詛咒?隻暗地裏把郭嘉的祖宗八代罵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