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月風頂是形如柱形的一個高峰,此地乃天帝的領地,非他允許,不可登頂,而此時山頂上,在一顆高大的六角紫葉的奇異古樹下,橫著一張布滿黑白圓潤石子的玉製棋盤,兩個男子相對而坐,一身著白衣素袍,一身著金黃繡龍華貴卷襟袍,白衣男子黑發簡單挽髻,唇畔淡淡綴笑,靜靜等著對麵男人將捏在手中的黑子放下。
那金袍男子又是皺眉想了半晌,最終將黑子放在離白子包圍圈的外邊。
白衣男子眼睫一顫,隨即唇角微微一揚,修長手指探出,食指與中指輕輕夾起一顆白子,毫不猶豫啪的一下點在白子圈中央,真當是一子定乾坤,隻見那險險避開包圍圈的黑子,在那白子落下後,便成了虎口鮮肉,懸崖枯樹,頓時陷入死局。
金袍男子扶額一歎,略帶惱怒的瞪了白衣男子一眼,“翊塵你當是一點不留情麵,次次都讓我輸得如此慘!”
白衣男子,也就是若翊塵,聞言隻是抬手一顆顆撿回白子至他麵前的紫色陶碗裏,溫唇微掀,“天帝也是小孩子心性,臣若是讓了,你不開心,如今我便是不讓,你又這般說臣。”說罷,清水幽眸上抬,瞥著天帝,但笑不語。
天帝深邃的眼睛輕輕一眯,隨即也勾起唇線,“翊塵可知叫你前來所為何事。”
若翊塵依然撚著棋子,聲音淡淡,“可是為了神藏之事?”
天帝目帶無奈的看著若翊塵那毫無禮節的行為,伸手一摸黃色金冠,應道:“是啊。”
若翊塵終於抬起頭,眸子望進天帝眼裏,眉頭微皺,“神藏乃遺神血脈方能繼承,這一點,天帝當是知道吧。”
天帝頷首,“當然是知道的。”
若翊塵一抿唇角,卻是沒有說話,手掌一撐桌麵,就站了起來,抬步走至樹下,背對著天帝,遙望著月風頂下的天界風光,風一揚,白色袍角就打著卷輕輕掀起。
天帝也站起身,望著若翊塵的背影,眸子幽幽一晃,“你可還記得當年抱你回來時,我說的話嗎?”
若翊塵沒有轉身,隻是微微抬頭,聲音低沉,“記得。”
“我覺得這個就是。”
若翊塵輕輕嗬氣,試圖呼出心口的堵漲,“是這個嗎?”他腦中飄過當年的情景…….
那年,他在一片混亂中被個紫發及踝的絕美女子抱著遞給那個身著藍甲的魁梧男人,然後被帶到天界,那時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隻知道,那個紫發女子是他的母親,而藍甲男人將他送至天界後,卻是就隨手放到一塊巨石上,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直到天帝與月老遊玩經過那塊巨石,發現了他。
他年紀太小,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隻是天帝待他如親子,他便留在了天界,修煉,很努力的修煉,甚至於這天界,除了天帝,其他人都是敵不過他。五百歲那年,天帝手托一粒藍色水滴,對他說,這便是他的五百歲禮物。兩百年煉化,待的出關時天界下了十日的暴雨,而天帝卻一直守在他的門前,默默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