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便成了那執掌源水的若水仙君,天帝便就是他冊封那一日拍著他的肩膀道:你乃神族血脈,執掌萬水之始源水,你的母親是那妖嬈六界的嫣婼娘娘,你的父親就是神族堂堂水神,我不過是你的義父,終有一天,你要回歸自己的身份,但我希望,你能永遠記得天界。
若翊塵閉上眼睛,不去想那幾千年來斑雜的記憶,鬢角髯發隨風舞起,蝶翼般的纖長睫毛微微抖動。
天帝前進幾步到了若翊塵身後,探手扶住他的肩膀,金袍上貴氣雄威的龍瞪眼張嘴,氣勢逼人。“翊塵,現如今,你當是要回歸自己的身份,去吧!”
若翊塵睜開眼,深深一呼吸,轉身麵向天帝,輕輕彎下眸子,“是啊!我想了這麼些年,到底還是要麵對,隻是,義父……”若翊塵喊出這已有一千多年未叫的稱呼,眼裏幽幽染上憂傷,“孩兒定不會忘記天界,就希望,天界不要忘了孩兒才好。”
天帝麵色一僵,看向麵前靜靜望著自己的男子,仿佛看到了那個霸氣高傲男人的影子,隻是麵前這人褪了那氣勢,隻溫柔似水,清清淡淡。袖中手指微微一顫,隨即緊緊捏住,他爽朗一笑,“翊塵,你這孩子當是糊塗不成,竟然說出這般話來,這天界,隻要義父在一日,便是你的家!”
“那……”那如果你不在呢?他眼睫輕垂,“那就好!”
魔界
白月眠滿麵愁容,手中握住一把小巧銀色彎勾鐵揪,彎腰在腳下一片紫色的土地上挖出小坑,然後栽上一棵通體幽黑,葉子勾勒出一條紫色弧線的竹子,他身後,元緋籬慵懶的撐頭側臥在一張精雕睡榻上,一個青衣男子立在他榻前,眸子淡淡,開口一板一眼的彙報著什麼。
“哦?”元緋籬手指點住下巴,邪魅一笑,“那個老家夥要去迷蹤淵!”
“是的。”青衣男子麵無表情。
元緋籬看著他,眸子一翻,“清楓,你當是不好玩,就像木頭一樣!還是月眠更有趣些。”
流清楓依然麵無表情,而那邊還在苦兮兮種墨竹的白月眠眼睛一亮,直起腰剛欲說話,又聽元緋籬不緊不慢的接著道:“不過,月眠滑頭可惡的很,所以還是你來好了。”
流清楓眉頭輕挑,瞥見癟嘴苦惱的白月眠,唇角微不可查的一揚,“緋狐族這次對那個神藏當是勢在必得的,所以,王上打算怎麼辦?”
元緋籬垂下眼,抬手看著自己的指尖,聲音微冷,“那個老家夥想要神藏,我偏偏不讓他得到,就是給了其他的尋藏者,我也不讓他得意。”
流清楓抬頭看著元緋籬,詢問道:“王上,你不會是想……”
“對啊!”元緋籬一齜牙,壞笑道:“我便是要去迷蹤淵,我便是要去奪神藏!”
流清楓和白月眠同時看向元緋籬,異口同聲道:“王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