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玉城走進,本煩躁的心也被自己壓了下去,便是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這幅模樣。
“累了吧,我差人做了些點心給你帶過來,怕你剛上完早朝有些乏累。”玉城說著,將手上的東西放下了,自己則也順勢坐在顧淮夜身邊。
“這麼說著,倒是有些餓了。”顧淮夜看著慢慢走近的玉城,擠出一絲微笑。
玉城聽罷,將籠蓋掀開,從裏麵拿了一塊糕點出來,塞進了顧淮夜的嘴裏。
顧淮夜笑看著玉城,用手拿著剩下的糕點,心卻出了神。
“你在想什麼?”玉城似乎注意到了顧淮夜的失神,於是便問道。
“沒什麼。”顧淮夜聽到玉城的聲音,瞬間回了神,便趕忙應著。
“是不是為了今日上朝時的事煩心?”玉城試著問。
“你呀,就是喜歡想東想西的,我自是沒什麼事。”顧淮夜扶著玉城的肩膀,笑著說。
玉城見狀,便也不再多問了,她知道,若是他不願說的,就算是自己問的再清楚,他也是不願說的。
二人就這麼依偎著,過了許久,玉城才緩緩張口:“你便先忙些公事吧,若是因此打擾到了你,恐怕又要被人落下話柄了。”說著,玉城從顧淮夜的懷中掙脫出來。
顧淮夜本想說什麼,張了張口,又和上了,見玉城將近走到門口了,他才說道:“晚些再去看你。”
“是。”玉城聽罷,轉過身行了禮,便又轉身離去了。
門被關上後,顧淮夜又恍惚了好一陣,才又開始打開了另一份奏折。
三日後,日子總歸還是那麼平平淡淡的過下去了,皇帝要操心的事情,果然太多,他似乎已經忘了的事情,將會有人替他重新拾起。
“皇上,李平文大人求見。”顧淮夜正打算午後小憩一番,便被前來傳話的公公打斷了。
“不見。”顧淮夜不耐煩的說著,便準備起身,卻又聽見那公公說:“李大人說,是有非常要緊的事。”
顧淮夜停住了身上的動作,想了想,便不耐煩的說了句“宣”。那公公聽罷,超外麵喊道“傳李大人”。
顧淮夜坐在屋子正中的椅子上,看著李大人匆匆從外麵走進來,便說道:“說吧,什麼事,非要現在商議。”
那李大人自知來的不是時候,連忙跪下,說道:“皇上交給老臣的事,老臣夙興夜寐,不敢怠慢。卻絲毫不見成效,那些江湖上的能人異士眾多,我們派去的人手根本不足以震懾他們。”
顧淮夜聽罷,才突然想起三日前,自己確實交給一位老臣清除江湖擾亂安寧之人,可那日,自己本以為隻是些石井混混惹是生非罷了,可今日再聽老臣之眼,恐怕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難道我們朝廷之中就沒有能與之對抗的能人異士?”顧淮夜起了警惕知心,卻也對李大人辦事的效率發起了懷疑。
“這……有是有,可是……”李大人似乎早就預料到皇帝會說出此話,應對之策早有準備,可到了這時,卻是有些猶豫了。
“怎麼?莫非愛卿心中已有了合適的人選?”見李大人吞吞吐吐,皇帝便先替他說了出來。
“是。”老臣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不知皇上是否還記得,前幾日與黯然交好的事。”老臣說罷,便又低下頭,他知道這件事若是提了,皇帝定又會想起傷心事,於是處處小心翼翼。
皇帝沉死了一番,才緩緩開口說道:“你的意思是……”
那老臣見皇帝臉色並非如自己想象般難看,於是便說:“自那日起,江湖之中卻都未曾聽聞朝廷與黯然交好,若是朝廷加派的人手,再加上黯然背後的門派,定能殺殺他們的威風。”那老臣說著,停了一下,見皇帝未有要說話的跡象,便又開口:“若是能將此事公之於天下,我想朝廷也能省些心力。”
說完後,李大人再次將頭磕在地上,等候皇帝的回應。
顧淮夜摸著自己的下巴,許久都不曾發話。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張口道:“此事,容朕與黯然兄再商議一番,你便先回去吧,若是有了進展,叫人再通知你便是。”
“是。”李大人小聲應著,便站起身默默退了出去。
在門口一直侯著的總管公公見李大人從裏麵出來,二人相互致意了一番,那公公便緊接著走進了房內。
“皇上,您這會兒還要安排您休息嗎?”公公進來,看著皇帝正一臉苦相,於是低聲細語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