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風迎麵而來，淩之堯身體突然後仰，躲了過去，腳一蹬，向上跳起，離開蘇蕪的攻擊範圍。
淩之堯無奈笑道：“阿蕪，你耍無賴。”
“我本就打不過你，還不讓用些手段？”蘇蕪理直氣壯。
話音還沒落，蘇蕪已經再度出手，打定主意不給淩之堯喘氣的機會。
原本因為對淩之堯突然出手而坐起來的身體，腳下一蹬，在半空中漂亮地打了個翻轉，穩穩地落在樹幹上。
而淩之堯也已站好，兩人就這麼對立而視，淩之堯眼裏有淡淡的笑意，溫柔而寵溺，像要把人的心都融化了似的。
不過一想到這人方才還瞞著自己，蘇蕪心裏就堵著一口氣，所以對他此時的溫柔完全免疫。
“要是我贏了，你就把今晚的事全都告訴我，一五一十的，一個字都不準落。”
“好。”淩之堯溫柔笑道。
誰都不知道，他剛才回去見阿蕪不在了，心底的恐懼有多深。
他想起許多事，他瞞過阿蕪兩次。
第一次，是在烏風山。那次阿蕪被白如霜算計，又被東方靈重傷掉下懸崖，他差點失去了她。
第二次，是在大盛和北遼邊境。她為了尋他，陷入他親手布置的奪命所，九死一生。
他怎敢，再次欺瞞。
所以沒有見到阿蕪的他慌了，他再也承受不起那樣的後果。直到方才，見到心中的人兒靜靜地斜靠在樹上，靜謐美好，隻是她眉間淡淡的愁容就讓他心疼不已，自責又內疚。
因為他知道，她的愁容源於自己。
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哪怕阿蕪不提任何要求，他也會將所有的事情相告，一五一十，一字不落。
隻是沒想到，阿蕪除了有些小情緒外，竟沒有任何脾氣。一顆心仿佛被什麼東西一點一點盈滿，柔軟又溫暖。
不過現在他卻是不打算說了，因為他發現，阿蕪這般模樣，很好看。
她眼底的狡黠和靈動，像一抹暖陽照耀進他的世界裏。
“這可是你說的，我贏定了！”蘇蕪誌在必得地笑道。
雖喜歡她此時的模樣，但淩之堯還是忍不住有些好奇，阿蕪為何會如此篤定？
蘇蕪就這樣笑看著他，然後身體毫無防備地往後倒去。
他們現在站的高度摔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淩之堯心下一驚，立即縱身一躍，先一步落地。而後腳下借力，快速跳起接住半空中毫無防備落下來的蘇蕪。動作行雲流水，快得讓人眼花。
“淩之堯，你輸了。”蘇蕪就這樣被他抱在懷裏，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眼角笑起來彎彎的，像個偷吃了糖果的小孩。
淩之堯無奈道：“阿蕪，以後不準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
“你在這裏，我怎麼會受傷？”
抱著的手一緊，淩之堯停住腳步，俯下頭看著懷裏的人。
蘇蕪得寸進尺地往他懷裏鑽了鑽，然後摟著脖子的雙手又往上挪了挪，把頭埋在他胸口，熟悉而清冽的味道撲麵而來，讓人心安。
細聲囔囔道：“我累了，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