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那些家長在,他連言語暴力都不敢,隻能任由這些小孩子欺負他。
一個老奶奶走了過來,也不知是看不下去還是怎麼的,用拐杖將孩子們都趕走,拉著他走到了一邊道:“孩子,你怎麼會到這兒來?”
“老人家,我到這裏來找人。”趙伯然抖了抖潮濕的鞋子回答著。
心裏想,這五穀山上的小孩子雖然不懂事,老人家倒是善良慈愛。
老人拉著他的手問:“那你是要找誰呢?”
“哦,老人家,您知道這一個姓周氏的獵人嗎?”
“周獵人?沒聽說過。”老奶奶搖了搖頭,但手仍舊緊緊地攥著他的手腕。
“那這山上有獵戶嗎?”
“有啊!”
“您可以帶我去他們嗎?”
“那不行!”
“為什麼?”
“你不能走!”
趙伯然疑惑,他怎麼就不能走了?
手腕上的手一鬆,還沒等他明白過來,老人已經順勢倒在了地上,並且哀嚎著:“哎喲!哎喲!”
趙伯然也是傻,這擺明了碰瓷,不趕緊跑還湊上去詢問,“老人家,您怎麼了?怎麼突然摔倒了?沒事吧?我扶您站起來。”
老奶奶順勢抱住他的胳膊,大聲呼喊:“救命啊!外地人打人啦!還有沒有王法啦!打老人啊!”
村民很快就湊了過來,幾個大漢將趙伯然壓製住,老人在幾個婦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用蒼老的手顫巍巍的指著他義正言辭的控訴道:“你這個孩子怎麼能這樣,我是真的不知道哪有獵戶,你竟然說我騙你,還推我!”
趙伯然真的是一臉懵,剛想大呼冤枉,一旁看熱鬧的村民竟然應和道:“就是!我們都看見了!就是你推得老人家!這麼大個人了,有什麼事不會好好說嗎?竟然對老人家動手!”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的是,唉!越來越不像話了!”
“外地人都這麼壞嗎?欺負老人算什麼本事!”
趙伯然真的是百口莫辯,到底誰欺負誰自己沒數嗎?
現下也沒個明事理的人,但也不能白受欺負啊!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上山就沒一個好人!摁住他的大漢手勁兒大了幾分,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將他的胳膊掰斷一般!
有道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趙伯然得翻身做主了。
兩隻手臂被反壓在身後,使不上力氣,隻能借助身旁的大漢之力,跳起身,然後一個大踢腿,將束縛他的人踢開。
這還不算完,剛才用力摁他的那個人被他抓住褲腰扔到空中然後一個回旋踢,其飛速向一棵大樹奔去,然後重重摔在樹上,跌落在地。
眾人一看,紛紛退讓,剛才欺負他的孩子紛紛躲到自己媽媽身後,而那個訛人的老奶奶也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離開了。
趙伯然視線掃過每一個人,問道:“你們有沒有人認識周獵戶?”
聽他說話,村民趕忙就跑了,一個理他的都沒有。
他歎了口氣,罷了,這些個村民仗勢欺人,又怕強欺弱,他完全沒有辦法得知關於周獵戶更多的消息了。
現下還是趕緊在村子裏找到宇文烽要緊。
“三王爺,皇上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打獵?”張柏川不知從哪兒撿了個樹枝在手裏搖晃著,跟在宇文烽身後突然問道。
宇文烽扭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道:“隻要父皇想,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也是!”張柏川點了下頭,“不過……依我所見,皇上那麼在意二王爺和七王爺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想要打獵呢?”
“我怎麼會知道,父皇讓我來尋,我聽從便是了,怎敢多問。”宇文烽利落的回答道。
“哦,那走吧,找找那個周獵戶,既然能讓皇上都對他刮目相看,我也想看看是何方神聖!”張柏川丟了樹枝,反手扣在腦後,漫不經心的走著。
柳薄煙迷迷糊糊中感覺腦袋上巨疼無比,但是眼皮太重了,完全睜不開。
她感覺到自己好像躺在水上,周圍嘩啦啦的水聲有些催眠人心,一切都靜悄悄的。
她想,可能是宇文懿讓人將她救出去了吧?
但是回想起昏迷前宇文懿遠去的聲音,她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會不會是宇文烽將她帶出去了?那麼現在是在哪裏呢?
心裏沒個定論,眉頭死死地蹙在一起。
邊上的人看她那麼難受,用手輕輕撫平了她的眉毛,抬手燃起了香,用手扇了扇,將香味散開來。
柳薄煙原本浮躁不安的心,因為問到香味兒而漸漸平複下來,困意襲來將她稍微清醒的意識壓了下去,慢慢的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