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博一行人路過城門口,被官兵攔下,衝著趙伯然問道:“你這車頂上怎麼有人?”
趙伯然答:“七王爺南下回來,路上抓到的刺客,有什麼疑意嗎?”
“這不是七王爺的車!說你們到底是誰!”
宇文博適時的掀起轎簾,沉聲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官兵一見車內的人真是七王爺,立馬俯首稱臣,“小的見過七王爺!七王爺吉祥!”
“那就放行吧……”宇文博不想與他們多費口舌,放下窗簾,看了一眼身邊呼嚕震天的張柏川,也不由打了個哈欠,這一晚他一直沒睡,生怕還會有二次攻擊,張柏川也是心大,自從給他包紮好就倒在那兒開始睡,知道現在日上三竿了也不見醒。
趙伯然將宇文博送回王府,提著那三個黑衣人扔入敬賢王府的大牢,撇下還在車裏睡覺的張柏川一個人回了昭南王府。
“爺,事情已辦妥,如您所料,太子當真在洛陽通往京城的官道守著,派了五百多人,這次江南太子的黨羽差不多一舉殲滅了,再者爺您懲治的那些官員裏也有不少是太子的人,這一下太子的心腹應該都在京城,後麵的事就好辦多了。”
“伯然,你派人保護好七王爺,必要時候,你親自過去把手,務必不能讓人傷到七王爺一分。”
“是!伯然明白!”
宇文懿捏了捏眉心,他也有些困倦了,昨夜又是一夜未眠,子時就跑到金滿樓門口了,現下哈欠連天,已然是撐不住了。
“爺,您還好吧?是不是王妃她……”還不願意回來?
趙伯然隻說了一半,他自己的主子,他自己清楚,提前回府肯定是為了和王妃過七夕!
“不是,隻是最近事情太多,本王有些疲乏,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先下去吧,今夜子時,去敬賢王府收拾那三個還得意苟延殘喘的東西。”
“是!爺,您好好休息,伯然先下去了。”
宇文懿揉著眉心,輕應一聲,看著宇文博退出去將門關上,這才站起身來恢複了精神氣。
他的手下他了解,萬一見他生龍活虎的還不立刻要求他去和七弟一起審黑衣人嘛!他最起碼也要等到煙煙睡下了再離開啊!
思及此,宇文懿直奔鴛鴦樓,他好像已經有一盞茶的功夫沒見著柳薄煙了,他得去看看自己的媳婦!
“煙煙。”推開房門,就見柳薄煙完全沒有形象的靠在軟塌上,一隻腿蜷在軟榻上用來墊胳膊,另一腿盤時不時地還抖動著,一邊嗑瓜子一邊聽秋兒講她不在的時候府裏和街上發生的趣事,笑的是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你來啦,坐坐坐。”柳薄煙拍拍手,吐出兩瓣瓜子殼,招呼著他。
“王爺吉祥。”秋兒給宇文懿行了個禮,然後就起身了,到底是跟著柳薄煙混的,怎麼著也不能害怕宇文懿了。
宇文懿瞥了眼秋兒問道:“煙煙,你要不要和本王單獨談談?”
秋兒很識抬舉的自行離開了,並且順手帶走了桌上的一碟桂花糕。
“煙煙,本王來是有要事要與你商談的。”
柳薄煙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他有什麼重要的事可說,開口問道:“什麼事兒啊。”
宇文懿握著柳薄煙的手,聲音很輕柔,道:“煙煙,本王知道失去孩子對你來說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是……”
聽到這,柳薄煙心裏咯噔一聲,原來,他說的重要的事是這個啊……
這件事她選擇性忘記,不去想,也不去提,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可是宇文懿怎麼突然提了呢……
“宇文懿,孩子沒了,怪你也怪我……”
“不,都我的錯,煙煙,你聽我說,失去了這一個孩子,以後我們還會有很多孩子,你對這件事一定難以忘懷,但是本王不得不提,因為這是我的錯,煙煙,我們再要一個吧,這一次,我一定保護好你們。”
柳薄煙的鼻頭有些許酸澀,帶著哭音道:“宇文懿,也許我真的會對孩子這件事耿耿於懷一輩子,但是我現在並不想那麼快要孩子了,真的太難過太難以承受了。我都還沒見到他是什麼樣,他就化成血塊離開了,我……”
宇文懿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任由她將淚水與鼻涕都蹭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