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間,柳薄煙仿佛置身於一個溫暖的懷抱,那久違的心跳聲在耳邊響起,然後她被放到床上,下意識拉過那人給她蓋被子的手。
“宇文懿,你真混蛋!”她夢囈出聲,語氣裏都是難過,傲嬌又讓人心疼,“我是真的喜歡你啊,你為什麼不信我,不就是想知道我來自哪裏嗎,我告訴你就是了……我其實……是穿越來的,我不屬於這個世界……”
後麵的話聲音極小,那人並沒有聽清,隻是斂著眉不作聲。
以為她已經熟睡,那人正要走,柳薄煙突然踢掉被子大喊一聲:“王八蛋,還不趕緊挽留我!”
那人微微一笑,極有耐心的幫她把被子再蓋好,然後從窗戶跳了出去。
夜裏,天氣忽然有變,狂風驟起,月亮被遮進了厚厚的雲層,空氣中透著沉悶的氣息,頃刻間電閃雷鳴,然後豆大的雨點砸向了人間,有些從紅樓出來的男子用衣服遮住腦袋趕緊往家跑,大雨將他們身上的汙濁清洗幹淨,在他們妻子的麵前他們還是好丈夫。
這一夜,大雨未停過半分,而柳薄煙睡得出奇的安穩。
一覺醒來伸著懶腰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在床上。
她明明記得昨晚她在算賬啊,難道是太累了,自己爬到床上的?
不應該啊,她隱約記得昨夜好像是被人抱到床上的,真是奇怪了……
打開窗戶,細雨飄了進來,淋了她一臉,頓時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了。
雨後的空氣特別清新,街上的行人並不畏懼這小雨,早晨的集市上人還是挺多的,為了生計他們不得不一大早就拖著菜或是別的東西來到集市上賣。
柳薄煙從衣櫃裏拿出了一條紫色繡花錦緞長裙,換上之後,自己打了盆水清洗幹淨,然後坐在鏡子前梳洗打扮。
看著鏡中自己稍微恢複了些的氣色的臉,柳薄煙想:到底是誰昨晚進了她的房裏?該不會是宇文烽吧!想著想著,不由打了個冷顫,搖搖頭平複了心情後拿著賬本下了樓。
秋兒推開柳薄煙的門,發現早已人去房空,象征性的喊了兩聲:“小姐,小姐?”
沒人應,秋兒撓撓頭,“這大清早的,小姐跑哪兒去了?”
秋兒一邊糾結柳薄煙去哪兒了,一邊心不在焉的下樓梯,明明樓梯已經走完了,在平地上,秋兒又像是下樓梯那樣往前踩了一步,由於重心不穩,然後摔了個狗吃屎。
一個身影將她籠罩,她一抬頭就看到了紫色的裙子,再看看穿著這裙子的人,正是柳薄煙。
此時柳薄煙正像看猴兒似的看著她,秋兒趴在地上也不起來,跟她打著招呼:“小姐早~”
“球兒,你這一大早怎麼少了魂兒似的?昨晚沒睡好?”柳薄煙打趣道,“還是說因為宇文烽而夜不能寐?”
“小姐,秋兒可是敢愛敢恨的人,昨天我就已經不喜歡三王爺了。”
“……”柳薄煙無語凝噎,這小丫頭倒是有幾分現代女孩的骨氣,說不要男神就不要男神了,喜歡的時候喊老公,不喜歡的時候就翻臉不認人。
“對了小姐,今兒個你怎麼起這麼早啊?”
“早嗎?可能是昨晚睡得比較好吧。”柳薄煙打掃著櫃台,隨口問道,“球兒,昨天半夜你去我房裏了嗎?”
“沒有啊。”
“哦。”
“怎麼了嗎?”
“沒事。”
柳薄煙搖搖頭,不禁思蜀起來,難道昨天夜裏真的是她自己走到床上去的嗎?
洛陽城裏,宇文博與張柏川相視而坐。
“柏川,二哥到底去哪兒了?”
張柏川眼神躲躲閃閃,說話也遮遮掩掩的,“不知道啊,白兄走的時候沒跟我說。”
宇文博順著他的話問:“那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不知道,也許是昨天夜裏吧,也有可能是今早才走。”
“柏川,你最好還是告訴我為好,萬一二哥出了什麼事,你可擔待不起啊。”
張柏川不樂意了,憑什麼宇文懿逃跑,罪名要算到他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