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宇文懿讓趙伯然在客棧保護著柳薄煙,自己和宇文博張柏川去往江都太守府。
正在家中聽戲的太守李崇安,聽說有人要見他,摟著小妾就出來了,見是宇文懿等人又撲通一聲跪下了,嚇得一旁的小妾不知所措,“下官不知二王爺七王爺駕到,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宇文博笑:“你們這些客套話是不是可以改改了,餘杭知府王致和與跟你說的一模一樣。”
“下官知罪!”
“李太守何罪之有?”
“這……”
“行了,起來吧。”宇文懿巡視了一番接著道,“李崇安,這些年你過得挺滋潤啊,太守府裝修如此華美,都快趕上皇宮了吧!”
李崇安剛站起來便又跪下:“下官不敢!”
“說吧,你貪了多少?”
“其實也沒多少,都是商戶貢獻的,他們送來金錢我不收,他們就又給我送珍寶,所以……”
“所以你就收了?”
“下官有罪,下官願卸去烏紗帽以此謝罪。”
“李崇安啊李崇安,本王竟然看錯了人!你真是太讓本王失望了!”宇文懿歎了口氣,“但念你為官多年,雖稱不上清廉倒也是明證,烏紗帽你就安穩的戴在頭上吧,至於你這宅子,本王可就收走了啊!”
“多謝王爺!”
等李崇安一家搬出去之後,張柏川就在太守府的大門上貼了封條。
“好了,白兄,事情完成,不如我們去小酌一杯?”
“七弟覺得呢?”
“那便去吧!”
到了酒樓,張柏川輕車熟路的點了一桌子菜,要了三壺好酒,這才坐了下來。
宇文博問:“柏川,你對這裏很熟悉嗎?”
“當然熟悉了,我每次去京城找白兄的時候途經此處都會在這家酒樓喝一杯,他家的酒是真的太香了!”
宇文懿笑了,“張兄,除了喝酒你還喜歡什麼啊?”
張柏川頭搖的像背書的老先生,“唯有美人與好酒不可辜負!白兄,七爺,我敬你們一杯!”
三巡酒過,張柏川已經有點搖搖欲墜了,指著宇文懿就道:“白兄,你不夠意思!”
“柏川,你快坐下,這樣子像什麼話!”
“七爺,我給你說,你今天別攔著我,我得把心裏不舒服的事都說出來!”
“張兄,你有什麼不舒服的事盡管倒來就是了。”
“白兄,你不講義氣啊!”
“我怎麼不講義氣了?”
“咱們認識那麼多年了,你就告訴我一個姓還是假的,我還以為我們同為七爺效力,沒曾想你們竟是親親手足啊!沒意思!沒意思啊!”
宇文博嗬道:“柏川!你喝醉了!說什麼胡話呢!”
“讓他說。”
“白兄,我當你是兄弟,你拿我當兄弟了嗎?不過也是,要是知道你是當今二王爺,我也就不可能和你稱兄道弟那麼多年了。白兄,我敬你一杯!我先幹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張柏川便攤在了地上。
“二哥,柏川喝多了,你別朝心裏去。”
“我怎麼可能不朝心裏去,那麼多年他待我如親兄弟,七弟,咱們生在帝王家,哪會有如此這般的情誼。”
宇文懿將壺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扶起一身酒氣昏睡不醒的張柏川,走了。
宇文博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裏泛起一片苦澀,生在帝王家,沒有真情誼,那你我二人之間算什麼?
又叫了三壺酒,宇文博一個人獨飲,但這酒好像無論怎麼喝都不醉人,他心裏難過極了,卻無處訴說。他也想像張柏川那樣醉上一場然後一吐為快,可是他做不到,他對宇文懿打心底裏的敬重讓他無法說出那些話。
林舒悅在酒樓外看到宇文懿扶著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離開,便走進酒樓打算吃點東西,
在二樓雅間無意看見借酒澆愁的宇文博,林舒悅一頭霧水,這宇文懿不帶著宇文博離開,扶著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走算是怎麼回事?
送菜的店小二路過,看到她趴在門前便上前詢問:“姑娘,你找人嗎?”
宇文博醉醺醺的聲音傳來,“誰在外麵?”
林舒悅扭頭就走,躲進了隔壁雅間,店小二又跟了過去,“姑娘,你有什麼需要嗎?”
“把你們店裏的招牌菜都給我上一遍,沒什麼事不要來煩我!”說完林舒悅就將門關上了。
店小二大喜,這下他又能多拿銀子了!樂顛顛的跑下樓去通知廚房做菜。
宇文博搖搖晃晃的走出來,走廊裏已經空無一人了,握著酒壺結了賬,便搖晃著朝客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