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宇文懿一行人沒做停留繼續兼程,而酒樓邊的假山後麵,林舒悅看著他們遠去的馬車邪妄一笑。
自從她被趕出家門,便處處不受人待見,唯有太子心善,將她接到府中好生照顧。
此次跟蹤宇文懿是她無意間聽見太子談話然後自告奮勇來的,另她匪夷所思的是宇文懿竟然以真麵目示人,她真是又愛又恨,憑什麼柳薄煙什麼都是信手拈來,而她苦耗三年卻被休妻!憑什麼!
入夜時分,車夫在野外升起了火,不知從何處抓了野雞正在火上靠著,柳薄煙坐在火堆旁,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車夫抬頭匆匆看了她一眼,便又低下了頭,專注的烤著野雞。
“你不撒點鹽或者孜然什麼的嗎?”柳薄煙繼續與他搭著話。
宇文懿從一旁走了過來,彎下腰一把將她抱起,轉身進了馬車內:“王妃可是有夫之婦,少於夫君之外的男人聊天,知道了嗎?”
“哦,知道了。”
“他叫趙伯然,你見過的,帶你回府那日傳話的人便是他。”
柳薄煙大呼:“什麼?”
這差別也太大了吧!這個車夫長得那麼醜,那日來傳話的人明明英俊瀟灑一表人才啊!
“煙煙無需驚訝,初見你那日跟在我身邊的小廝也是他。”
“……”柳薄煙轉了轉眼睛,“宇文懿,你不會是在逗我玩兒吧!他們三個人完全聯係不到一起啊!”
“本王的貼身護衛豈能如此容易被人認出?”宇文懿摸摸她的頭,語氣中有些擔憂,“我身邊處處是危險,所以就連護衛都要學會偽裝自己,跟著本王你不怕嗎?”
柳薄煙有一瞬間出神,片刻才道:“不怕,穿越我都不怕怎麼還會在意生死呢,隻要你不休了我,我就一直待在你身邊。”
柳薄煙的語氣是如此堅定,她許是真的愛上宇文懿了,兩個人惺惺相惜,也祈盼可以相濡以沫與子偕老。
宇文懿溫柔一笑,那笑容如同三月的春風般溫暖,使柳薄煙沉淪在其中。
四個人分了一直野雞,便草草歇息了,柳薄煙躺在馬車裏,怎麼都睡不安穩,三個大男人守著馬車而息。
夜深人靜,月亮那輕透的白紗飄灑在人間,星星們在銀河中相依相偎,黛黑色的天空下一片靜謐祥和,枝頭立著兩隻草鶯,落落噓噓的婉轉歌喉,一隻突然離枝而去,另一隻也停止了歌唱急忙跟了上去。
當第二天的太陽照進馬車的時候,柳薄煙才緩緩睜開眼睛,此時的她正躺在宇文懿的懷裏,宇文博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現在什麼時辰了?”
“辰時了。”宇文懿道,“餓不餓?”
柳薄煙搖了搖頭,抬手掀開窗簾,看著外麵的景色。
這路上真是荒蕪,連野草都不見半根,黃土因馬車的行駛而被馬蹄濺起揚在半空。
宇文懿將她拉回來,放下窗簾道:“還要許久才能到市集,你再睡會兒吧。”
柳薄煙吧唧吧唧嘴,“不睡了,我們聊會兒天吧。”
“煙煙想聊的等沒有旁人的時候本王再好好與你聊。”
一旁的宇文博太陽穴下的神經突然劇烈的跳了兩下,這倆人能顧及一下他的感受嗎?他們的言行舉止對單身狗造成了一萬點傷害!
柳薄煙氣急,“宇文懿!你腦子裏都是什麼啊!”
“都是你啊。”
宇文博咻的睜開了眼,衝宇文懿拱拱手道:“二哥,我出去吹吹風。”然後逃也似的打開車門坐到了趙伯然身邊。
“七王爺,您怎麼出來了?”
宇文博白了他一眼,道:“要不你進去待一會試試?”
“不了不了。”趙伯然拒絕道。他家王爺和王妃的膩歪勁兒任誰都受不了。
前麵就是遠近聞名的荷花亭了,趙伯然衝車內問候道:“爺,前麵是荷花亭,是否停車?”
柳薄煙一聽到荷花亭開心的不得了,忙喊道:“停停停!一定要停!”
她每天在城市裏待著,看到的都是人工綠化,因為要還那些貸款,所以連出去遊玩的時間都沒有,穿越到這個地方之後她也是足不出戶,難得出來一趟看個荷花也是不錯的選擇。
“聽王妃的,在荷花亭停下吧。”
趙伯然和宇文博相視一笑,快馬加鞭來到了荷花亭。
下了車,柳薄煙看著麵前的荷花亭有點迷茫了。
這哪裏是荷花亭!明明就是大片的竹林嘛!應該叫竹林亭!
柳薄煙看向宇文懿,質問道:“不是說好的荷花亭嗎?這裏哪有荷花?”
宇文懿表示很無辜,他又沒說荷花亭就一定有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