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憶抹著臉上的淚水,“是啊,子彈打穿了她的腎髒,醫生還說她是單腎體質,現在正著急的找人移植腎髒給她呢。”
“哦。”顧若琪張著嘴應著,“我落得今天……這個下場……真是……死有餘辜……我連自己的……媽媽和……姐姐……都殺……”
“若琪小姐,別說了。”阿憶哽咽著,“別說了。”
“……我……悔……”顧若琪說著,眼前閃過的畫麵全是她這一兩年來做過的壞事,“如果我……不去搶……不屬於我的,那些人就……不會……枉死了……阿憶……我……對不起……對不起大家……”
“若琪小姐……”阿憶握著顧若琪的手。
“阿憶……我好像,好像看到媽媽,媽媽了……”
阿憶淚流不止,心痛得無法言語。而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推開了,走進來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男人。
顧若琪動了動眼皮,看著慢慢向她靠近的男人,時光好像又回到了她才進喬氏集團的時候。
“阿,阿銘?”顧若琪不敢置信地喊著,“阿銘,你,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還是……我已經……死了?”
張銘走到顧若琪麵前,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旁,“我沒死,我還活著。”
手指間全是暖暖的溫度,顧若琪扯動嘴角微笑著,“謝謝老天,謝謝老天還讓你……活著。”
“若琪,我沒死。”張銘柔聲說著,“所以若琪,你也要撐住,知道嗎?你不能死。你欠了大家的,得想辦法活下去償還,知道嗎?”
“償還?”顧若琪吞了一下口水,“我欠下的,恐怕幾輩子……都還不完……”
“沒關係,還有我陪著你,有我陪在你。”張銘緊握著顧若琪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
顧若琪眼眸裏全是淚水,這個時候還有一個男人願意陪著她?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欠你的情,隻有……來生在……還了……”顧若琪一口氣沒喘上來,突然休克了。
張銘著急的把醫生喊了過來,醫生又對顧若琪進行了搶救,再一次讓顧若琪的生命延長著。
病房外麵,喬紀霆目睹著垂死掙紮的顧若琪,心裏也是百味陳雜。
醫生出去的同時,他走了進來,走到顧若琪麵前,“若琪。”
顧若琪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喬紀霆……”
“你應該叫我姐夫。”
“姐夫?”顧若琪張了張嘴,“我知道你們……都想我死……卻沒想到……你還會來……看我……”
“不管怎樣,你都是亦菲的妹妹。”喬紀霆神情有些落寞,“看到你這個樣子,我也很難過。”
“我現在終於……終於知道,我為什麼……為什麼總是會輸給姐姐了……她是個……好人,是個……值得男人……珍惜的好……女人……”
“可惜,因為你的衝動,她要麵臨死亡,甚至等待死亡。”喬紀霆心疼地說著。
顧若琪翕動著嘴角,眼眸裏的淚水溢出了眼眶,“聽說她的腎被子彈打壞了。”
“是的,她沒有腎了。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得有一個腎髒來救她。”
“那就把我的……拿去……給她吧。”顧若琪垂下睫毛,眼淚順著臉頰落了下來,“我欠她的……太多了,一個腎……根本……沒辦法……彌補……我對她的……虧欠……姐姐……姐姐……”
顧若琪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了,張銘緊握著顧若琪的手,“若琪?若琪?”
瞳孔慢慢渙散的顧若琪突然抬起自己的手,“媽……我……我和姐姐……在一起了……我們……在一起了……媽,原諒……我,原諒我……”
喬紀霆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上前一步,伸手握住顧若琪的手,“若琪,你要挺住啊!你姐姐她不想你死,她不想你死!”
“姐夫……”顧若琪轉動眼珠,努力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姐夫,謝謝……謝謝你……”
顧若琪輕輕地合上了眼眸,拉著喬紀霆的手也落了下來。
“若琪?若琪?”張銘喚著顧若琪的名字,“若琪,你醒醒啊,若琪……”
“滴滴——”
機器發出的長笛聲音預示著顧若琪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那雙美麗的眼睛閉上後就再也沒睜開過了。
醫生替顧若琪和沈亦菲的血型做了比對,非常的匹配,並且顧若琪也是屬於單腎體質。
她們姐妹倆就像雙生花一樣,同在一枝樹梗上鮮豔的盛開著,相互愛著,卻也相互爭搶,鬥爭不止,用最深刻的傷害倆表達深刻的愛,甚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