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陸家萬埋在了祁家灣的墓地裏。
當時前來的都是直係的親人,灰蒙蒙的天空下著細雨,蕭易陽跟陸淺淺站在山腳下,不知不覺衣服都打濕了。
送葬的人陸續下山後,他們才前去跪拜。
時別一年,這一次隻有蕭易陽帶著幾歲的小邪一同前來。
“今天的氣候倒是跟一年前一樣。”暗沉沉的天空,下著毛毛細雨。
“牽著我的手,小心路滑。”他伸出手來牽住了小邪。
小邪一笑,將自己的手避開。“不用,我沒事。”
蕭易陽含笑看著孩子蹦跳著衝到前頭,目光悠長了起來。
時間在孩子的身上痕跡格外明顯,小邪這一年裏高了七厘米,腳也長了兩厘米,去年的衣服沒有一件可以穿了。
沉睡在這裏的陸老先生生命定格在了去年的某一日,不再老去。
衝到前頭的小邪回過頭來,對著他揮手:“爸爸,你快點啊,下雨路滑,趕緊的啊。”
“就來。”
雨勢越發的大了起來。
早晨分外還有過太陽,初夏的季節,雨水格外的多。
蕭易加快了速度,順著沿山小路向小邪走去。
陸淺淺在家裏整理著裝,在鏡子理了理批肩的長發,這一年來長了。用皮筋綁了起來,她在門口的玄關處拿了把黑色的傘便出了門。
她有一輛白色的寶馬,還是陸家萬活著的時候關給她的第一輛車。
說來,這麼多年過去了,還一直被好好的保留著。
當她白色的車子離開車庫後,一輛黑色的邁巴赫62S便尾隨而上。
開車的司機透過後視鏡掃了眼後坐的男人,英氣的臉上透著不正常的白,漆眸半斂,好像一隻懶洋洋的大貓。不苟言笑的臉上沒有半分的情緒,讓人不敢貿然的打擾。
男人置於膝上的手指微動,半斂的眸子這時也抬了起來。
正好與鏡子裏司機的眼睛對個正著。
司機手一滑,方向盤都晃了晃。
“先生,對不起。”
男人一臉冷酷,本該說出無情麵的話,誰知,他清冽的嗓音說:“無事,你有話就直說。”
司機心裏慚愧,訕訕的說:“陸淺淺狀態似乎不太好,從她的車輪可以看出,她的方向盤一直在晃,這個樣子在路上難免危險,再加她的意圖似乎是從這個方向,向著河北路轉了濱海路,似乎是要上高速。”
這樣跟上去,不是險上加險?
車後的男人眯了眸子,看向前麵不遠處的車。
司機的話不假,她的車輪一直在晃。
“無事,她不會開太快,可能是太久沒有開,有些緊張。”
話是如此,他置於膝上的手卻是緊了緊。“你在轉角下車,自己回去,我來開車。”
陸淺淺緊緊的握著方向盤,誰知,這樣方向盤晃的越發的厲害。
她已經好幾年不曾開過車了,難免生了去。
眼睛不時的看儀表盤,偶爾掃一眼後視鏡,也希望能超過自己的盡量超過自己,這樣心裏壓力會小點。
誰知,一輛黑色的邁巴赫一直掉尾跟著。
自己快他也快,自己慢,他也慢。
陸淺淺有些無奈,以為是自己攔住了別人,見沒有其他車,變道在另一條道上去,讓他走。
那成想,她變,他也跟著變。
就路戰戰兢兢的開下高速,她的手心都汗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