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拉著易清漣的手,在易清漣耳邊也在不斷的鼓勵。
“娘娘,這一關要是過不去,就什麼都沒了啊!”孫嬤嬤現在隻能把易清漣最在意的事情都往出說。
易清漣果然神色間清醒了不少,可是她從小嬌生慣養,這樣的苦楚,還是第一次承受,實在讓她使不上力氣。
“啊!”易清漣嘴裏的毛巾調開,喊痛的聲音立刻就出來了。
穩婆立刻道:“讓娘娘咬著毛巾,娘娘沒有太多的力氣,若是一直喊叫,這勢必會大大的不妙啊!”
孫嬤嬤立刻又將一邊的新毛巾拿了一塊讓易清漣含在嘴裏,穩婆還是在後麵讓易清漣使勁。現在孩子的頭都沒有出來,穩婆們就是想幫忙,也是不能。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小宮女跑了進來,臉上都是汗水。
孫嬤嬤隔著紗帳厲聲嗬斥道:“慌什麼?!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嬤嬤不好了!”小宮女現在也顧不得別的什麼了,慌慌忙忙的道:“太傅大人和輔國大將軍一齊到了,聲稱要麵見娘娘!”
孫嬤嬤在紗帳後麵哼了一聲,道:“讓人去攔著,就說娘娘今日身子不適!”
小宮女帶著哭音道:“已經說了!可是兩位大人執意要麵見娘娘!我們,我們就快攔不住了!”
孫嬤嬤皺眉,這兩位顯然是有備而來,這幾個小宮女又怎麼是兩位一品大員的敵手呢?
“你們看好娘娘!”孫嬤嬤在易清漣耳邊耳語了幾句,而後易清漣鬆開了孫嬤嬤的手,抓住了身下的百子錦被,無聲的嘶喊著。
史文均和方烈征的確是有備而來,他們一接到長孫璟手下的消息,立刻就換了朝服和戎裝,騎馬入宮。而且,他們也準備直接闖入太後的寢宮。有史文均在,那些宮中的侍衛不敢動手,至於侍女和內侍,都不是史文均的對手。
“兩位大人,這是何意!”孫嬤嬤帶著一眾宮女和內侍,終於擋住了已經跨入泰安宮門檻的史文均和方烈征。
史文均一身正一品朝服,不怒自威,朗聲道:“本官今日得到消息,說太後在寢宮中遭到暗殺,性命堪憂,本官為了先皇遺留的血脈和太後的安康,今日,不得不冒天下之大不韙,闖一闖泰安宮!”
方烈征此時已經拔劍,雖一字不發,但卻比史文均更加的讓人膽寒。
孫嬤嬤也朗聲道:“太後娘娘鳳體安好,隻是偶有微恙,不便見風罷了。兩位大人還是在沒有鑄成大錯之前,盡早離宮!也免得壞了兩位大人一世的聲譽,也連累了兩位大人的家族!”
“母後!”季雨的聲音現在在孫嬤嬤耳中猶如下地獄的判言。
季雨的小身子有些吃力卻飛快的越過門檻,直接就朝著泰安宮裏麵跑去。
“參見陛下!”孫嬤嬤帶著一眾侍女跪著擋在了季雨的麵前。
季雨直接繞了過去,也不喊起身,直接朝著宮內闖去。
孫嬤嬤咬咬牙,直接站起身,擋在季雨麵前,道:“陛下,太後娘娘身子偶感微恙,現在不便見您。”
“朕知道母後病了,正因為如此,朕才特地來看看母後。”季雨說完,瞪了孫嬤嬤一眼,道:“你讓開!”
孫嬤嬤還是堅持道:“陛下,娘娘身子不適,恐傳染給陛下。等到過兩日娘娘的身子大好了,陛下再來吧!”
“母後身子不爽,作為兒臣自然是要侍奉湯藥在身旁。”季雨越過孫嬤嬤,道:“從現在開始,你若是敢動一下,就是大不敬的死罪!”
孫嬤嬤甚至都沒有猶豫一下,還是擋在了季雨的麵前,硬生生的跪下道:“陛下,老奴也是怕您染了病氣,您的身體關乎大周的國運,您現在真的不能進去啊!”
“陛下!”史文均直接跪下,道:“臣接到密報,說太後娘娘不是鳳體違和,而是被這一幫奸人所害,現在生死不知。臣本想直接闖入泰安宮,不顧性命想見證娘娘的安好,可是也如您現在一般,被這一幫奴才們攔著!陛下,此事蹊蹺啊!”
季雨個子小,他隔著孫嬤嬤和她身後侍女們寬大的衣袖,根本看不到什麼,臉上的焦急也就更甚了,他直接踹了孫嬤嬤一腳,道:“來人,給朕將這一幫枉顧聖意的人拿下!”
泰安宮的侍衛們沒有動,可是,泰安宮外的侍衛們,動了!
事已至此,孫嬤嬤隻得拚死一搏,她站起身,直接朝著季雨抓來。季雨之前毫無防備,好在這個時候,一直隱在房梁之上的趙安定及時出手,將季雨救到了史文均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