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她是...”醫聖子不知道到底又不要說出來。這是他們四人立下的盟約,他不能因為私心想讓疏桐成為自己徒弟媳婦,而單方麵說出來。
突然前院傳來隱隱約約的打鬥聲,醫聖子見此機會,果斷溜走“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這一次因為他們是先行的,為掩人耳目,僅僅帶了三四個人暗衛。
不多時,打鬥聲就由遠及近。顯然是從前院到了後院。
但他明明已經殺了那三個怪物,誰會沿著他的蹤跡追到這裏來。難道皇叔在暗處還派人監視著。
他眉頭微蹙,看了一眼疏桐,那人緊閉雙眼,呼吸雖然微弱,但已經慢慢順暢,本來還略顯青紫的臉龐已經變得蒼白,這是毒氣散去的征兆,那昆山美玉般的容顏,已恢複如初。
他藏下心中疑惑,拿起桌邊的青玉劍,衝了出去。
門扉輕起,便見寒光乍現,隻見十幾道劍光直指他而來!
竟然派了這麼多的人,皇叔真是要斬草除根。他麵色不變,眉宇間凝著淡漠,冷靜地翻袖舞出一片劍影,因為他的加入,原本弱勢的一方漸漸占了上風。不消片刻,地上已經躺了七八具屍體,他突然心頭掠過一個不好的念頭,這些人似乎武功並不高,若是想要置他於死地,不應是這樣,倒像是在拖延時間,他俯下身子,翻過屍體,查看過他們脖頸,卻沒有發現標記。
南寧王的門人,都會在脖頸後側落下一個狼牙印記。那麼這些人就不是南寧王派來的。
“留活口”他倏然道。
說時遲那時快,冷夜之中,屋頂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個弓箭手,淬了毒的箭在月光下發出詭異的墨綠色。箭無虛發,將那些被包圍的黑衣人,一一封喉。
待應風想去追,他一手攔下。
“他們看來是無心戀戰,是在用人海戰術在拖延時間”弓箭手在暗處,他們在明處,若是想要他們的命,也並非難事。既然不是來取他們性命,那是為何?
“師父呢”他陡然間意識到剛剛他一直沒有看見醫聖子的身影。不然以他的武功抵擋這些人絕對綽綽有餘。
“前輩他去追一個黑衣人去了”應風一一檢查,確定沒有一個活口,剛剛那醫聖子從主子房間出來,與一黑衣人纏鬥,待他注意時,就消失了蹤跡。
“糟了..”繆憶白心頭有不好的預感。這群人不是衝他而來,而是衝無痕而來。
果然,當他推開門,看到染血的布條還在桌上,然而床榻卻是空空如也,隻有那帷幔因著打開的窗戶吹進來的風在慢慢的吹蕩。
武林山莊的規格極為壯闊,九曲連環,曲徑通幽。這一日沒有比賽的缺月在左邊廂房區的庭院裏練習林無雙教她的鞭法。
庭院深深,冬梅傲雪。一個紫衣少女,顧盼之間,風姿綽約,清潤的眼眸笑意盈盈,若出水芙蓉,惹人憐愛。
半晌,她的額頭漸漸滲出細細的汗珠,想來是練武的緣故。
她將鞭子收起,默默的沿著來時的小徑往回走,然而似乎自己繞來繞去一直都回到了原地。
難道是迷路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眼前出現的這一切場景都是似曾相識,就是她剛剛練武時所待的地方。
不該呀,她一向都不路癡,雖說是武林山莊很大,但她明明記得來時的路。
早知道就不貪圖這裏沒人,是個練武的清淨之地,就偷偷溜到這裏來。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眼觀八方。周圍全是梅花,再無其他植物。想靠植物來辨別路是不可能的了。她隱隱約約感覺的有什麼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她瞥了眼水塘,一泓清水,波光瀲灩。一眼便可看到淺灘的鵝卵石。
“對呀”她一拍腦袋,可以將鵝卵石放在她走過的路上,這樣就算是再繞回原地,她也可以避免再走這條路。
她挽起袖子,俯下身子,眉頭微蹙的撿起一堆小石頭。水真是冷的刺骨啊。
突地想起那晚她救起慕容希的場景,那夜的水也是這般涼的透人心。這個死冰山,自己救了他,還沒有個好臉色,竟然還威脅自己,以為誰都喜歡將秘密掛嘴上啊。光是想想就生氣。
她拂拂自己胸口,順一口氣。
這庭院總有六條小徑向外延伸,她沿著一條路向外走去,每隔一米丟一塊石頭,就這樣來來回回的兜圈子兜了五遍。
缺月簡直要欲哭無淚,從小她在憑運氣辦事上都是個悲劇,拿一把鑰匙去開一個門,她一定是試到最後一枚鑰匙才能打開門,不會的題總是蒙不對。沒想到穿到這個世界也是如此。
六條路試了五條路都繞回來了,又是到最後才能對。
但很快她就覺得自己太年輕了。
因為在她小心地避過所有的丟過石頭的岔路後同樣地也繞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