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仍然到處都是一片混亂,隻是這妖魔之說,明眼人都是不信的,據聞寧貴妃的爹爹,郭敬老將軍聽聞自己的女兒糟了這樣的罪,即刻便進宮,請求皇帝查清事情緣由,還自己的女兒一個公道。
隻是可憐百椿,無依無靠,也自然沒有人為她出頭。
皇帝下令,所有人沒有批準不得靠近這兩個宮殿,我自然也沒有法子去看望百椿,到底在路上她和寧貴妃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導致了這場悲劇,百椿應該很痛苦吧……若是生在尋常人家,興許這孩子就保住了。
我正在德福宮的花園中,靜靜想這些事情,卻聽見不遠處嫻月和春喜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音。
“你們做什麼!?”
“瑾美人毒害龍子!我們是奉太後之命捉拿她的!”
我心裏一驚,站起身來,朝外看去,月牙彎門站著一排帶刀侍衛。
“你們胡說什麼,我們小主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彥兮聽見聲響從門裏出來,見了這副情形便疾步走過來,同嫻月春喜一起擋在門口。
“一切等到了天牢再說吧!”侍衛們毫不憐惜地將她們三個推倒在地,走到我麵前,“瑾美人,冒犯了!”
我被帶走時,春喜和嫻月嚇得哭了出來,彥兮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西屋那屋子的門開了,雲才人出了門,看向我的眼神冷漠,嘴唇幾不可見地動了動,對於這樣的場景嗤之以鼻。
我被扔進了黑暗的大牢中,聽見牢房的門被重重落了鎖,我才恍如夢中剛醒,我竟再一次莫名其妙的進了監牢,與之前牢房不同的是這裏稍微整潔一些,木門換作了鐵門。
牢房之中有些潮濕,有些些涼意通過薄薄的衣物滲到了身體上,我蜷縮著身體躲到角落裏。
不知犯了何罪,卻兩次進入大牢,若是這次太後或者寧貴妃想要借題發揮陷害我,那我便真的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想到可能會死,我心中竟也不怎麼怕,想起雲仙站在門口,紅唇微動,說的隻是四個字。
“自作自受。”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今這境地的確是我自作自受。
江邊安逸的生活我不過,非要跑到這處處暗藏機關的皇宮;林婆的話不聽,非要入宮任人擺布。
如今,我就如宮中的一隻螻蟻,沒有權,沒有勢,任何人都可以一腳踩死。
這些,的確是我自作自受。
我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我一直尋的父親,久尋不到,我在宮中全然沒有任何目標,根本不知是為了什麼,那些人為了皇帝的寵愛,為了更高的地位在鬥,我不過隻是想找到父親而已,為什麼總是要牽扯上我?
想起當年那個少年,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要讓我進宮,而慕訣若是那少年,隻記不得兒時的事情,也過巧了。
我心中是恨那個少年的,那個在暗中注視著我在宮中危機四伏的人。
突然腦海中迸出慕訣那夜在鹹福宮對我說的話“夢中與佳人相會”,“似你又不似你”,當時我當是戲弄人的瘋話,如今想來,莫不是他夢見的竟也是那個與我相似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