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吃驚地望著她母親:“娘,你怎麼知道爹爹要挾我了?”
牡丹的母親抹去淚水,說道:“傻孩子,你的性格娘還不了解嗎?”
牡丹的義父補充道:“是因為誠王殿下派人去接我們之前,有人在暗中盯著我們。可能他們正要下手,恐怕就是想要利用我們來要挾牡丹。結果,誠王殿下的人來了,他們沒有得手,想必,後來他又給牡丹施加壓力,逼牡丹在誠王殿下身邊進行破壞活動。”
牡丹怔了怔,不由緊緊咬住嘴唇,抽泣道:“他是我爹,他怎麼能這樣對我們呢?”
眾人望著牡丹,不由頗覺感慨。
浪山郡府裏,牡丹低垂著頭,滿懷愧疚地道:“牡丹無知,犯下這麼大的過錯,誠王殿下寬宏大量,沒有跟牡丹計較,此恩此情,牡丹永遠銘記在心。多謝誠王殿下。”
赫連決淡淡地道:“你也算是跟著我們出生入死過的,說這樣的話,也見外了。真要謝的話,你就向暗夜賠禮道歉就好了。我相信,暗夜他也不會跟你計較的。”
暗夜幹咳了兩聲,“不必謝我。還是謝重陽吧,他那麼信任你。”
重陽臉色大紅:“暗夜,你千萬不要擠兌我。”
暗夜說:“我不是擠兌你,我是真覺得你對牡丹好。”
重陽默默地低著頭,是啊,他對牡丹好!隻可惜,牡丹卻把他當成了棋子,利用他來破壞內部的安定團結!
赫連決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這件事情就過去了,往後還跟從前一樣,大家好好相處,不要再把此事放在心上。”
暗夜率先回答:“是,殿下。”
牡丹含淚道:“牡丹一定會彌補暗夜,求得暗夜原諒的。”
“哎……”暗夜道,“我都說過不怪你了。”
牡丹低下頭去飲泣,她的母親與義父在一旁流下了寬慰的淚水。
午後,洛祺與赫連決兩人對坐桌前,香噴噴的午飯,由洛北端到了房裏。餐桌上最突出的一道菜,莫過於那香味四溢的烤雞。
怎麼,他也喜歡吃烤雞?洛祺疑惑地抬頭望著赫連決。
赫連決臉上笑容溫柔:“現在,還喜歡吃烤雞嗎?”
洛祺點點頭,是的。
赫連決含笑從烤雞上撕下雞腿,遞給洛祺:“既然如此,來,那就多吃些。”
洛祺默默地接過烤雞腿,卻遲遲沒有吃下去。
“還記得這烤雞的典故?”赫連決凝望著洛祺的眼睛,輕聲問。
洛祺默默地搖了搖頭。
赫連決唇角浮起一絲暖暖的笑意:“回想一年前,我們在沐蒼的天牢相識,你一眼看出我氣寒體虛,囑咐我有空多按摩氣海、足三裏、湧泉這些穴位,以助我驅寒溫陽,讓自己不那麼受折磨。你不在身邊的日子,我可是常常這樣做的。”
哦,是嗎?
洛祺蹙著眉頭,她和他,竟然是在沐他的天牢相識的嗎?可惜,她什麼也記不得。
赫連決又道:“多虧你,給我留了暗道,讓我寒風和重陽他們得以助我從天牢脫身,後來得知,你又再度身陷天牢,我本想救你,但你卻靠自己的力量,脫離了險境。”
是嗎?洛祺眨了眨眼睛,她……這麼強?
赫連決凝望著她,目光無比溫柔:“你依靠著一副飛虎爪,飛簷走壁毫無壓力,身手瀟灑來去自如,本來我要救你的,結果,後來我卻成了你的累贅,你一再救我、一再幫我脫離險境。”
是嗎?
洛祺怔了怔,聽著赫連決說起往事,她竟如同在聽別人的傳奇。她真的,一再救過他、幫助過他?
“還記得赤水穀,我那太子大哥和濟王二哥派人追殺我,要置我於死地,你本是受我連累,卻對一個陌生人仗義出手、拚死相救。結果,我們雙雙跳下七傷崖,在那個石洞中,我傷重幾次暈倒,是你不離不棄,為我治傷。為了救我脫離險境,你不惜冒著嚴寒遊入赤水穀去為我搬救兵,那些情景,我一刻也不曾忘記,此生隻怕也永遠忘記不了。你,還能回想得起來嗎?”
洛祺默默地蹙著眉,七傷崖,赤水穀?
一切,都是那樣的似曾相識,可她又全然記不起一丁半點,那種感覺,實在是好煎熬!
赫連決停止了回憶,想必,她是一時之間不可能這麼快恢複記憶的,那麼,剩下的那麼多回憶,他再慢慢地說給她聽吧!
不管,這需要多長的時間,隻要他還活著,他就會絕不會再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