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腳步聲,在接近營帳門口的時候,驟然停住了。
驀然竄出來的無數身影,全部停在了營帳門口中。
洛祺聽到寧衝驚愕的聲音:“哥哥?怎麼是你?”
寧言來了?洛祺一愣!
營帳外,無數把寒光閃閃的利劍架在寧言的脖子上,跟隨在身後的阿桑已經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瑟瑟發抖!
從一旁緩緩走出來的端木俊,麵無表情地望著寧氏兄弟。“怎麼回事?弟弟在為國拚命,哥哥卻在扯弟弟的後腿?有這樣當哥哥的嗎?”
寧言臉色發紅,祈求的眼神望著寧衝:“四郎,我隻想見無憂一麵,給她上些藥。她的傷口還沒好,我怕她受了風,傷口惡化。”
寧衝蹙眉望著自己的哥哥,“都說了她是商虞的人,哥哥為什麼還一定要關心她?”
寧言有些傷感地道:“我隻知道,她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什麼也不知道,很可憐。”
營帳裏,洛祺的鼻子微微地酸了。
即使她不是真正的無憂,即使知道她是商虞的人,可寧言他……還是那樣的關心著她……
遠遠地,赫連決身處黑暗之中,勉強能看清寧衝兄弟倆相峙的局麵,手中的匕首悄然插回鞘。
那個,就是寧衝的哥哥,寧言嗎?
就是救了洛祺,並且將洛祺帶往兀山求醫的那個寧言嗎?
想不到,寧言會如此牽掛洛祺,看他一副文弱之相,卻竟然能追上南越軍隊的兵伐,趕到軍營來給洛祺送藥……
這樣的事,連他都沒能為洛祺做到,可是,寧言卻做到了。
赫連決心裏自責、難受,也無比心痛,洛祺的傷,究竟有多嚴重?
營帳外,寧衝板著臉,冷冷地說道:“哥哥還是回去吧!洛祺不在這裏。”
“不在這裏?”寧衝一愣,“可是……”
“沒有可是,你回去吧!”寧衝從寧言手中接過小巧的白玉藥瓶子,“這藥,我會替你交給她的。”
寧言終究不好再說什麼,隻能默默地歎了口氣。
寧衝揮手,手下收回了架在寧言脖子上的劍。寧言默默轉身,帶著阿桑離開。離開之前,他有些不甘心地回頭看了這營帳一眼,到底她在不在裏麵呢?沒能看到她,他不死心啊!
望著寧言的背影,端木俊陰陽怪氣地道:“令兄好一個情癡!”
寧衝不悅地道:“我哥哥對無憂的感情,你不懂。”
“我是不懂。”端木俊拍拍衣袖,微笑道,“我也不需要去懂。待我父皇百年之後,我登基繼承大統,到時候,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這不就夠了!”
“沉迷酒色,不會是什麼好皇帝。”
端木俊嘖嘖有聲:“怎能這樣說。我享受我的女人,天下人享受他們自己的生活,有什麼相幹?大家都快活就好!”
寧衝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赫連決到底來了沒有呢?他什麼時候來?
端木俊皺著眉頭:“看樣子,赫連決是不會來了!若是他來了,恐怕也看到了剛才發生的那一幕情景,這座營帳,他輕易不可能再闖了!先把這個女人撤離到我的營帳去吧,我要親自看管,等著赫連決的到來!”
寧衝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
寧言那邊,已經默默地回到了營帳,阿桑重新點亮燭火,望著托腮坐在桌旁發呆的寧言,阿桑有些難過。想要出言相勸,卻又不知說些什麼才好:“公子……”